江知也說:“我自己來。”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從褲子口袋裡摸出貼著大腿放著的單把鑰匙,打開了門。
景禮看著他放鑰匙的地方,延時地回答了一句:“噢!”
兩人回家差不多是中午了,江知也根本不會做飯,景禮會做,但是不會用家裡的各種廚具,就選擇點外賣。
江知也問景禮喜歡吃什麼,他說隨便,有兩碗米飯就行,反正他跟自己默默打的賭沒輸,吃兩碗對得起良心!
江知也給景禮在口碑最好的私人廚房裡點了幾個菜,他自己則是一份粥。
飯剛送到,江老爺子打電話來了,他“飛機延時”,現在在機場等飛機起飛,順便打電話問江知也,王毅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江知也辦事利落,說話也是,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雖然江知也語氣不夠精彩,但江老爺子自己回腦補呀,他在電話那頭哈哈笑完,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王毅這事做的太不給你麵子了!”
江知也冷淡的笑,王毅這幾年手裡資產多了之後,人也膨脹了,要不是這回王毅有事找上老爺子,他跟王毅的關係基本上快斷了。
正在咕嚕咕嚕用碗喝大瓶裝牛奶的景禮,嘴邊還掛著一道彎彎的奶痕,他恍然不知,眉眼彎彎地說:“知也哥,我不會讓你欺負你的!”
江知也眉毛一抽,王毅雖然不給他麵子,但還是敬畏他的,張騙子針對的對象顯然也不是他。
江知也看著奶味十足的景禮,默默道:那倆人要欺負的是你好不好。
景禮喝完了牛奶,老爺子的“飛機”終於要起飛了,就掛了電話。
但是外賣還沒送來。
江知也問景禮餓不餓,問完他就後悔了,這貨從早上吃到中午,嘴巴就沒怎麼停過,怎麼會餓。
景禮卻揉著肚子不大確定地說:“……好像是有點餓了。”
“……”
江知也找了巧克力出來,說:“吃這個,擋餓。”
景禮拆了包裝,驚喜地發現,和王毅家的一模一樣!!!
“知也哥特地給我找的嗎?”
江知也靠在沙發上回了一條消息,淡淡地說:“不是,隨便拿的。”
景禮不疑有他,趕緊拆了一個放進嘴巴裡,他剛含著巧克力,小臉皺巴巴的,吐又舍不得,吞又吞不下去,進退兩難。
江知也抬頭問他:“不喜歡吃?”
景禮癟著嘴委屈說:“苦的啊!”
江知也笑,“巧克力當然是苦的。”
景禮閉上眼睛,一咬牙全部嚼碎,吞進肚子裡,表情猶如吞針。
江知也輕聲說:“吃不慣還不吐了?”
景禮輕輕咕嚕得一聲,就咽下去了,原本皓白的牙齒黑乎乎的,齜牙說:“可是我喜歡吃裡麵的堅果!”
江知也嘴角一抽。
景禮又豎起手指頭補充說:“有四種堅果!”
“……”
很好,很能吃苦。
江知也大概也明白,景禮在王毅家沙發上伸手比的“四”是什麼意思了。
下午,江知也出去辦事,臨走前交代說:“就一個臥室,我可能不回來,你直接睡臥室。”
景禮乖巧應下,老老實實在家裡看龍脈的資料,吃吃喝喝打打坐,簡直不要太舒服!
晚上。
景禮用簡單的廚具,熱了中午的剩菜吃過晚飯,打完坐就洗澡上了床。
他沒急著睡,而是拿小本本兒記下來這兩天吃過的好吃的菜,以及各種零食,等到去了江家,還要找江家的廚師深度交流一番,讓廚藝精益求精才行,以後回恩城的時候,四位師伯就能吃上山下的美食啦!
他一邊寫,一邊喝光了竹筒裡的水。
月朗星稀,晚風徐徐,江知也不放心景禮第一次一個人呆在家裡,就趕了回去。
他回來的時候,景禮早就洗完澡了,睡著了,門也沒關,房間的床頭櫃和地上,掉的都是寫著密密麻麻字的紙,不是寫信,就是寫日記。
江知也當然沒去看,他沒興趣偷窺彆人隱私,洗了個澡,在沙發上躺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江知也醒得早,等景禮一起來,他看見景禮眼皮都是腫的。
看來昨晚是哭了。
江知也看著景禮腫泡泡的眼睛,不由得目光一軟,景禮初次下山,人生地不熟的,免難孤獨想家,他年紀又不大,悄悄掉眼淚很正常。
景禮不知道江知也給他弄了個“委屈可憐,弱小無助”的人設,他從房間出來見了江知也,半睡半醒地揉著眼睛,聲音軟綿綿地問:“知也哥,回來啦?”
因為剛起床,景禮的聲音有點細,聽起來竟然有點委屈,更加印證了江知也的猜想。
江知也單手扣上襯衫扣子,說:“睡得怎麼樣?”
景禮點頭說:“睡得好!”
江知也手腕一頓,隨即繼續扣紐扣。
騙人。
眼睛都哭腫了。
景禮打了個哈切,眼角微微泛紅。
江知也抬頭看去,有點猶豫是不是要安慰他什麼,景禮一句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景禮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笑著問道:“知也哥,我們早上吃什麼啊?中午呢?晚上呢?”
“……”
這才幾點,一日三餐就計劃上了。
江知也自己住的時候,三餐規劃從沒明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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