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低頭往被窩裡去看,景禮睡顏十分安靜乖巧,睫毛是卷翹的那種,跟他的濃密黑直不同,而且好像景禮的睫毛跟發質一樣,都是軟的。
江知也指尖撫過景禮的睫毛,果然是軟的,小扇子一樣。
景禮要醒了,他睫毛根部輕輕顫動,眉頭微微皺著,嘴角也動了動,隨後腦袋在被子裡鑽了兩下,臉頰在江知也的胳膊上蹭來蹭去,有點像睡糊塗的小貓兒,乖得不像樣子。
江知也想,他從來沒有養過貓,如果養一隻貓,應該會很討喜。
景禮醒了,剛醒的人,眼色朦朧,聲音有點糯,有點啞,他揉著眼睛喊了一句:“知也哥。”
好像撒嬌一樣。
儘管江知也知道,景禮不是在撒嬌,心臟還是猛烈地在胸膛撞擊了一下。
江知也喉嚨裡發出低低的聲音,算是回應。
景禮打了個哈切,伸了個懶腰,腳丫子踢在江知也的腿上。
江知也並沒躲開,而是問他:“睡得好嗎?做噩夢了嗎?”
景禮頓時精神了,說:“睡得好,沒做噩夢。”他掀了被子說:“找他去!看他給我吃的什麼玩意兒,害我夢魘。”
倆人分彆在內外浴室洗漱完了,匆匆下樓吃了早飯,就開車到小區門口去找人,也許是時間太早,老大爺並不在小區門口擺攤。
景禮手裡還拿著一個牛肉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白白胖胖的包子,往外張望著問:“不會是跑路了吧!”
江知也調轉了車頭,往商業街那邊開,說:“我記得他之前不在這邊擺攤,可能早上去商業街了,去看看。”
他開車去了商業街,沿著周圍的馬路緩速轉悠了一圈,果然在路邊看到人了。
景禮拉著安全帶,說:“這樣去抓他肯定不行的吧。”
江知也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盯著攤位看了一眼,說:“我有辦法。”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沈助理,很快,就有另外一通電話回過來了,是晏城這片區域城管大隊的隊長。
也就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城管來了,領頭的城管過去交涉了幾句,擺攤的老大爺乖乖地交了車,跟著上車城管的車走了。
江知也接了個電話,和領頭的人碰了頭,直接跟車去了方便說話的地方。
江知也跟景禮下車和老大爺麵談。
老大爺就是普通一平民,很少遇到這種事,眼下隻有怕的份兒,拱手求爺爺告奶奶地哭慘。
景禮觀察了老大爺的麵向,就是個普通人,一生平平無奇,有些喜歡占蠅頭小利,談不上好和壞,這“蝦夢魘”肯定不是他主動下的。
他就問老大爺:“你這蝦仁兒哪裡來的?我吃了差點死掉!”
老大爺腿都嚇軟了,發抖地回答說:“是……是我們那邊河裡捕的。”
江知也插了一句,說:“這附近沒有河。”
老大爺老老實實交代了,他雖然在這邊買餅,但是並不住住這邊,隻在偏遠一點的地方租了個房,他平常做餅用的米麵油和蝦仁,都是他兒子幫忙從郊區老家運送過來的,米麵油是超市買的,蝦是郊區河水裡抓的。
景禮要去看蝦在哪裡補的。
江知也跟城管的人打了招呼,讓他們暫時收了老大爺的車攤,等事情解決回市中心的時候,再讓老大爺自己過去領。
江知也載著景禮,老大爺上了城管的一輛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往郊區。
早晨上班高峰期已經過去,還好路上基本沒有遇到堵車情況,江知也和景禮,幾乎是暢通無阻地去了郊區。
老大爺把人帶到了他說的河水那邊,其實根本不是河水,而是水庫下麵流經幾畝菜地淺水渠裡的水。
江知也和景禮過去看了看,這邊水庫水質很不錯,清澈透亮,在源頭處,還真有些蝦,以及抓蝦的籠子。
老大爺哭喪著臉說:“我兒子經常來這裡守著抓蝦,現在他可能回家做飯去了,這裡就沒人。”
他隻盼著事情快點解決。
景禮在蝦籠裡抓了一隻活蝦出來,扔到水裡,半透明的蝦身體非常靈活,一卷尾,在水裡彈來彈去,頗像個人在做撐杆跳,它一路跳了幾米遠,眨眼就不見了。
城管領頭也覺得好笑,又察覺景禮身上不像江知也那麼有逼人的氣魄,就笑著說了一句:“這蝦好有活力。”
景禮往周圍望了一眼,水庫那邊靈氣十足,不光是水裡的蝦很活氣,周圍的植物也很茂盛。
他眯著眼朝遠方看了看,說:“真是好風水啊。”
江知也走到他身邊,問:“風水問題?”
景禮“嗯”了一聲,可不就是風水養人養物,隻是不知道怎麼把蝦養成能生夢魘的東西了,他說:“走,上水庫去看看。”
江知也跟著他一起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