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剛答應了一聲,想要掛斷,老爺子手比他快,先一步掛了電話,徒留他的手指尷尬地停在手機屏幕上。
他泰然自若地收回手機,放進口袋,問守義:“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守義癟嘴說:“我想中舉人,我考了三次都沒考上,好不甘心。”
景禮抱臂說:“要不我現在給你布置一個考場,讓你中解元、會元、狀元,連中三元,你總可以死而瞑目了。”
守義的目光更加幽怨了。
景禮撓撓頭,看來他出了一個爛主意。
守義頹喪地坐在地上,他的身體越來越透明,他更加慌張了,爬起來在陣法裡焦急地徘徊來去,看得人心煩。
江知也問景禮:“如果加強言靈的力量,他會不會恢複一些?”
景禮點頭,當然會。
守義聽到這話,在陣法裡朝著兩人作揖,說:“二位貴人救救我,且讓我中了舉人再死好不好?小生願意幫二位一些舉手之勞。”
景禮本來沒打算讓守義幫忙,聽守義主動提起,才環視亂糟糟的客廳,問道:“你能幫什麼忙?”
守義:“……”
他好像什麼忙也幫不上?
江知也決定了說:“你就幫忙洗碗吧。”
現在這個這個狀況,也不適合請鐘點工,正好家裡缺個做苦力的。
守義嚴詞拒絕,說:“不行!君子遠庖廚!”
江知也瞥了守義一眼,淡聲說:“君子遠庖廚出自《孟子》,可不是你這麼用的——你真的考上秀才了?”
景禮抬眸看著江知也,現在的人不興讀四書五經了,江知也還讀這些嗎?
守義憋紅了臉,不敢說話,他當然知道出自《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但是他在家裡從來不洗碗的。
江知也把玩著手機,勾著唇角,冷聲道:“嘉靖年間的秀才,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下什麼叫‘君子遠庖廚’?”
景禮也跟著氣勢盛大地質問:“原來你不隻是個冒失鬼,還是個懶貨!”
守義哼一聲,說:“洗洗洗!我洗還不成嗎?”
景禮這才把他放了,盯著他收拾家裡,奈何守義真是個冒失鬼,不是碰倒東西,就是踢翻垃圾桶,足足清理了一個小時,才把家裡收拾得齊齊整整。
江知也和景禮二人奴役著鬼,坐沙發上舒舒服服地看電視,不亦樂乎。
守義清理好了家裡,才怯怯地坐在沙發上,他本來想吃個蘋果,奈何身體越來越透明,根本托不起蘋果,他隻好可憐巴巴地看著景禮,說:“大師,神仙,我好些年沒吃過東西了。”
景禮一邊喝可樂,一邊捏符,念叨著:“冒失鬼冒失鬼冒失鬼……”然後讓符咒貼在守義身上,守義的身體才變成實心的了。
守義拿起一個蘋果——其實他並沒有觸碰到蘋果,而是淩空托起,但因靈力足,能夠托得動,他這才吃上一個蘋果。
晚上,江知也和景禮自己在家做飯吃,守義乖乖洗碗掃地拖地,雖然還是有些冒失,到底還是把家裡整理乾淨了,晚上的時候,江知也和景禮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打盹兒了,守義拿起毯子蓋在兩人身上,嘟噥說:“怎麼這樣粗疏,著涼了可怎麼好。”
守義守著兩人醒來進房去睡,他才徹底在沙發上休息起來。
翌日,江知也要去參加公益活動,沈助理又發信息來說,剪彩之後還有個拍賣晚會,問江知也去不去。
江知也本來對拍賣會沒興趣,但去拍賣會,他會需要一個伴侶。
他可以邀請景禮過去。
江知也盯著手機,眉尾挑動一下,抬頭看著景禮問:“景禮,我今晚有一個非去不可的活動,需要一個男伴,你可以……陪我去嗎?”
景禮嘴角彎著,說:“當然可以。”
江知也笑著換上了襯衫,他一顆顆地扣上扣子,含笑凝視著景禮說:“那你今天需要換一套我這樣的衣服。”
景禮沒穿過襯衫西裝,他掃視了江知也的身材一眼,真是刀削斧鑿的身體,寬肩窄腰,肌肉結實,腰部下麵全是腿,又長又直,很有美感,臉也俊朗,這樣的男人放在古代,也是美男子。
他眨了眨眼,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說:“沒問題。”
江知也嘴角翹了一下,他還沒見過景禮穿襯衫西裝的樣子,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效果,他扣上袖子的紐扣,說:“我白天讓沈助理帶你去買衣服。”他又定定地看著景禮,說:“今晚見,景禮。”
“今晚見,知也哥。”景禮用同樣的語氣回複了江知也。
江知也走後,就剩下景禮和守義倆。
景禮在客廳裡畫備用符咒,守義在旁邊伺候茶水,幫忙研磨朱砂、準備符紙,他從前是個讀書人,做這些事駕輕就熟,和景禮配合起來,倒也默契。景禮則時不時冒出幾句“冒失鬼”,又有符咒加持,守義的身體也就維持在了實體狀態。
下午,沈助理就來接了景禮去買西裝。
景禮的身材好,非常容易就挑到了合適的衣服,沈助理聽從江知也的吩咐,給景禮買了好幾套,拍賣會上的一套,定下了白色的西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