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除蘇卻和宋枕外,沒人知道其實橘貓會慢慢開心起來,是因為窮奇晚上時不時的會叼著它去港都李家,找大黃玩。
李航漢第一次看見在自己房間陽台外的窮奇和橘貓時,還嚇了一跳,但馬上就淡定了。
畢竟當初,他可是親眼見到過尊駕腳踏幻碟,禦風飛行的呀。
再加上之後總總,好像也不稀奇了。
就是李家的下人時不時會聚在一起,奇怪為什麼航爺的房間裡,有時候會有貓叫。
明明裡麵隻有一隻大黃狗不是嗎?
但剛議論了兩天就被管家私下嗬斥少見多怪,既然貓都可以模仿鳥叫、狗叫,航爺房間的大黃狗怎麼就不能會貓叫了?
難道你們忘記老爺書房裡養的金魚了嗎?還不是有時會發出似鳥的聲音。
這樣一說,大家也覺得確實如此,加上私下議論主家原本就壞軌跡,所以在管家提醒後,也就趕緊趁機道歉,訕訕表示再也不會犯了。
能留在李家老宅的下人最少也在李家待了十年,所以管家提醒後見眾人表情是變得謹慎後,才又敲打了幾句離開。
轉了幾圈後往老爺的書房走去。
李家早在航爺入獄前就開始準備轉變,隻是那時想要完全抽身是不可能的,畢竟身處沼澤多年,想乾乾淨淨的變白離開,哪有這麼輕鬆的事呢?
泥濘得一點點的洗,還得注意躲避其他還在沼澤裡,不願出來的曾經同伴丟來的泥巴。直到航爺的入獄,才算是清楚明白的讓李家和從前一分為二。
“李龍王”也就借著李航漢的事,特地退出,讓老大正式接管了乾乾淨淨的李家家業。
李航漢出獄後會不願意回到李家,有一部分的原因也在這裡。
作為泥濘的一部分,他也許應該隻存在於從前的李家,而不是現在的李家。
反正孑然一身,也沒什麼遺憾和悔恨,做個和從前割舍的普通人似乎也很好。
但這隻是他一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實際上無論是李老爺還他哥哥,都希望他能回來。
對曾經刀口舔血的人來說,再沒有什麼比一家人能在一起更好的事了。
還好這並沒在李家變成憾事。
老管家一麵心中感慨,一麵往書房走。到門口後輕敲了幾聲後才在裡麵傳來一聲“進”後推門而入。
裡麵有個精瘦但精神極佳的老人正斜對門口而站,雙手背於身後微微彎腰看著大青花碗裡的金魚,管家進入後才側目看來,微笑著衝老夥計招收,“阿戰,你快來,我剛才寫字的時候好像又聽見鳥叫聲了。”
老管家聽了這話,卻是一麵向李老爺子走,一麵扭頭看了眼就立在大青花碗旁邊的屏風。
梨花木,屏上繪了一群臨水而站的仙鶴,或展翅或梳羽。悠閒自得的愜意。
這扇唐代屏風和其他多以顏色絢麗和璀璨不同,是難得的素雅和飄逸。但卻能從鶴悠閒的神態中感受到一股子自信和華貴,以及……輕微的狷狂。
聯想那時的大唐盛世,作畫的畫師透過畫,所展現的氣韻,相信是那時唐人普遍具有的姿態。
讓後世略窺那時的強大鼎盛,八方來朝。
老管家在李老爺子身邊站定,陪著他透過睡蓮看了會兒悠閒遊弋的金魚後,才在李老爺子站直時,微扶著他往旁邊的太師椅走去,一麵閒聊般的說事,“最近家裡的下人有點兒不成樣子,竟然私下說航爺的房間裡,晚上偶爾會聽見幾聲貓叫。”
扶著他坐下後,將一邊的小紫砂壺端起,試試溫度後遞給李老爺子,繼續說,“剛才我已經敲打過了,都是李家老人,看他們樣子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犯。”
李老爺子聽了,從茶壺口喝了口茶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和從前的半點不能逾越,稍有差池便是家法的“李龍王”不同,現在的他,是悠閒自得享受晚年,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李老爺子。
小事聽聽就好,大事交給老大去做。
所以見管家說完後,李老爺子捧著手上茶壺,一遍微微摩挲,一邊看著老夥計笑,出口的話卻和李航漢一點關係都沒有,“阿戰,其實你一直不相信是金魚會鳥叫對不對?”
老管家聽了微怔,抬眼看了李老爺子一眼後,點點頭。上前一步扶著從座位上起身的他,微攙扶著向書房外走,並聽他閒聊。
“哎……其實阿戰,人一定是上了歲數後才會發現,以前有很多事並沒什麼可爭的。太過分明也不是什麼好事。難得糊塗,你說是吧?”
李老爺子笑問老管家。
老管家點點頭,在外重新將書房門關上,隻是門合攏的瞬間,他還是沒忍住朝那扇屏風看了一眼。
門無聲合攏,門外兩位老人的腳步漸行漸遠。
書房內又恢複一室寧靜,隻有金魚歡快的追逐遊動,發出細微水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陽光從打開的窗戶外斜斜投進來,照進大青花碗裡,又使水紋反射到屏風上。使得上麵所繪的水域,似乎真的在動一樣。
而臨水而站的十幾隻仙鶴中,其中有一隻突然就動了下翅膀,似欲展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