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們本來便是不服朝廷的,昆明這邊的土人還稍微好點,畢竟好歹也是雲南繁華些的地界的人了,他們的土人大多是苗族,不過苗族也分生苗熟苗的。
這些區彆,崔大儒在路上就已經為蕭恒他們講解的很清楚,現如今再提起來,崔大儒皺著眉頭又繼續補充:“生苗幾乎都是自己在山林中隱居,極少肯出來與人接觸的,熟苗卻已經與咱們大周人融合的不錯的,隻是.....到底是一脈相承,要他們對咱們歡呼迎接,那也是難事。”
蘇邀跟蕭恒都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的。
雲南能亂成這樣,連總兵竟然都是跟木府勾結的,可見吏治是如何敗壞,再說,這些土人本身便跟生苗同氣連枝,正如崔大儒所說,他們欽差可是來打仗的,對付的就是那些生苗,這些土人哪裡能對欽差們態度好的起來?
果不其然,遠遠的,便有人朝著這邊開始丟些石頭什麼的,間或的還有人朝他們喊著滾之類的詞兒。
三麵小土坡都有小孩子靈活的一邊罵人一邊扔東西,有性格暴躁些的軍官早已經惱怒起來:“真不知道雲南總督是如何治理地方的!看看這些土人的囂張樣兒?!”
蘇邀挑眉,伸手拿過阮小九遞過來的望遠鏡,便見遠處花棚中的雲南總督廖經續還在慢悠悠的與邊上的人說著什麼話,對這邊的情形視而不見。
她跟蕭恒對視一眼,蕭恒便笑了:“看來,這就打算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了。”
他們歇著昭通一百多顆官員的頭來了,昆明這邊便是以這樣的姿態迎接他們,告訴他們對於他們的不歡迎和排斥。
蕭恒回頭看了唐源蘇嶸一眼:“收束護衛隊,不許對百姓出手!”
這些土人們的確是不通教化,但是眼前這形勢,若是動了他們,那麼首先自己人這邊便過不去了,昆明雖然不是土司製,但是卻也有許多土人當著大大小小的差事,跟土人起衝突,一開始就起了個不好的頭兒,激起了這裡的民憤,那收服土人便更是困難重重了,更彆提到時候朝中上下也都會覺得是太孫殿下無能。
蘇嶸剛好才答應,便有個石頭不知從哪兒飛來,砸在了一個軍官頭上,噗通一聲,把人給砸了個頭破血流。
這下彆說那個軍官怒不可遏,便是他的同袍,哪裡有能沉得住氣的,當即便有人罵了一聲娘。
幸虧蘇嶸及時騎馬趕到,看了一眼,沉聲吩咐軍醫上前醫治,一麵壓了壓手,示意士兵們稍安勿躁。
崔大儒對此伎倆不問自知,立刻便道:“這也是挑撥離間的老招數罷了,不能上他們的當。”
隻是若是不壓下這些人的威風,也不行。
一是影響自己這邊士兵們的心情和士氣,教人欺負到頭上來了,蕭恒都護不住他們,這叫他們心裡怎麼想?
二來,也更助長了那些人囂張的氣焰。
崔大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蕭恒。
蕭恒已經挑眉,朝著唐源說了幾句話,而後,唐源縱馬向前,避過那些石頭臭雞蛋爛菜葉子,揚聲大喝:“皇太孫殿下儀仗已至,昆明上下官員是如何辦事的!竟然縱容閒雜人等衝撞欽差儀仗!廖大人,您跟您的小舅子的話可說完了?若是說完了,殿下這裡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