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沒有說話,隻是問胡公公:“平時他們還學什麼?”
胡公公急忙讓人去把管教太監給叫了上來,管教太監恭敬的回答:“平時還認字,讀書,練字和畫畫。”
蘇邀點了點頭:“帶我去看看。”
胡公公鬆了口氣,對管教太監使了眼色。
管教太監急忙下去把騎馬的幾個人都叫下來了,讓他們去畫室。
孝子路永寧先抱怨起來:“怎麼這麼多麻煩事......”
管教太監看了他一眼,他又不敢再大聲了,隻能低聲跟邊上的陳先義嘟囔:“早知道,不讓我爹花這個錢了,我從小到大可都沒受過這種苦。”
陳先義沒有說話,背著手昂首向前。
很快就到了畫室,他們幾個先後步入其中,開始跟先生學習鑒賞的技巧。
蘇邀覺得這樣看不出來什麼,想了想,便招手將今天跟來的三省叫來:“你待會兒進去......”
交代了一番。
三省認真的聽了應下,沒一會兒便推門進去,衝著夫子拱了拱手:“先生,在下是新來的。”
眾人都是一驚。
路永寧皺眉:“怎麼這中途還有進來的?不是我們已經選到最後五個人了嗎?”
之前一共挑選幾百人,從這幾百人裡開始挑,層層選拔之後隻有最後五個是不會再淘汰的,都要讓宮裡的貴人看過,貴人們會挑選出最後的一個來。
夫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知道既然能進來便肯定有緣故,也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三省便過去坐下了。
沒過一會兒,夫子上完了課,讓他們自己品鑒一幅畫,明天要交出心得,便先走了。
畫室裡便隻剩下六人。
其他五人顯然都對三省有些好奇,頻頻回頭看他。
最後還是路永寧沒忍住,喂了一聲:“這位兄台,你是哪裡人士?”
三省笑了笑,撓了撓頭:“我是京城郊外的。”
路永寧打量了他一眼:“為什麼之前沒有見過你?我們之前彼此都是見過的,唯獨沒見過你。”
三省的脾氣很不錯:“是這樣,之前我也是被選中的,隻是後來最後十個人進五的時候,我忽然起了紅疹,隨行的太醫看過,說我是蕁麻疹,我就被淘汰了,可我出去之後,沒兩天疹子就消下去了,證明不是蕁麻疹,過後有宮裡的太監找出來,說是之前名單弄錯了,既然我沒有得蕁麻疹,那我便該是五人之一的。”
眾人沒有想到臨時生出這樣的變故,一時麵色都有些古怪。
僧多粥少,一個蘿卜一個坑,最後隻能有五人去被貴人挑選,那麼這個人進來,其他五個人任何一個都有可能被替代掉。
這怎麼甘心?
蘇邀他們在隔間看著,錦屏低聲問:“娘娘,您是想看看......”
是,蘇邀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的人品。
說一千道一萬,那些所謂的外在的才藝和本事,的確是可能靠訓練得來的。
但是人品不行。
蘇邀對禮部和內侍省選人就是比賽這些琴棋書畫騎射,還有動不動就說管教太監和師傅的行為很不以為然。
什麼都能教,什麼都能學,但是他們怎麼會以為人的人品也能後天學的好?
蘇邀笑了笑:“行了,我們回去吧。過幾天應當就能看到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