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陪著笑,跟蘇邀解釋:“這丫頭被我們給寵壞了,其實沒什麼壞心思,就隻是不大懂是,太孫妃您大人有大量,彆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這話說的,沉媽媽都忍不住要冷笑了。
也真好意思說,周夫人這說的話,好似蘇邀就比周微大了多少似地,兩人年紀分明差不多,周微便是小孩兒,蘇邀就長了一輩不成?!
蘇邀麵色澹澹的看了周微一眼,她雖然的確是不想跟個女孩子一般計較,但是也不是泥做的,周微先是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恭敬,二是直接在蕭恒麵前脫衣服,已經踩到了她的底線。
她便沉聲說:“若是隻是驕縱些倒沒什麼,富貴人家的父母養孩子,大抵沒有不寵愛的,自然是萬千嬌寵。可是嬌寵歸嬌寵,若隻是脾氣驕縱無所謂,隻怕是品性也不好,才真是給家族蒙羞,夫人說是不是?”
周夫人頓時就有些難堪。
太孫妃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她這分明是在指桑罵槐的說周微的品性不好,周家的家教不好。
看樣子是為了之前周微去堵蕭恒的事不滿。
這也太善妒了。
她忍了忍,才強笑著說:“這自然是,家裡該教導的都是教導了的......也跟她說了,凡事都要有容人之量......”
這是在說蘇邀就沒有容人之量。
一個武官的夫人,架子和姿態卻是十足,比總督夫人隻怕也不差什麼了。
蘇邀啪嗒一聲放了手裡的杯子,冷冷的道:“我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夫人帶著令愛回去吧。”
周夫人睜大眼睛,沒有想到蘇邀竟然說翻臉就翻臉,直接端茶送客了。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
周微也忍無可忍,一臉固執的看著蘇邀問:“太孫妃之前都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身體不適了?若是身體真的這麼不好,要怎麼伺候太孫呢?”
這可真是.....沉媽媽見蘇邀不開口,便直接嗬斥:“周姑娘說話可謹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伺候不伺候的話也是你能說的出來的?你是個官家小姐,可不是那什麼野路子的沒教養的家裡出來的,怎麼說話竟這麼粗俗?且你身上連個誥命也沒有,是誰準你如此對太孫妃不敬的?!”
蘇邀其實最近這些年已經修煉的很是鎮定,可也是頭一次見被寵的這麼沒腦子的姑娘。
她冷冷的問:“周夫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家教?”
周夫人嚇了一跳,到底是形勢比人強,她想到丈夫還在前麵覲見蕭恒,便急忙請罪:“太孫妃恕罪,她不過是個心直口快的孩子,您彆跟她一般見識......”
“她既然是個孩子,那便是周夫人這個做母親的管教不善了!”蘇邀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謂的廢話上頭,直截了當的說:“有些話原本不必說的太明,可周夫人和周姑娘既然如此不知輕重,那就彆怪我不給你們臉麵了。”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還一臉不服氣的周微,挑眉說:“太孫已經跟我說過了,他當時正準備要走,周姑娘便闖進去當著他的麵寬衣解帶......姑娘家名節重要,我不知道周姑娘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若是覺得是因為我沒有容人之量,那便是想錯了!皇家選妃,哪怕是側妃,那也是要上玉碟給冊封的,自然要選身家清白品行過關的姑娘,周姑娘如此行徑,隻怕也是沒有那個機會通過的,當然,若是周姑娘實在喜歡殿下,寧願做個無名無分的通房,那倒也不是不行......”
沉媽媽頓時大覺解氣。
這個周微真是冥頑不靈,她還真當蘇邀好欺負。
哪裡有人這麼囂張的,想當太孫的側妃,還跑到太孫妃這裡耀武揚威的,生怕彆人不知道她的心思。
周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氣的渾身發抖:“太孫妃這是什麼意思?!你自己齷齪,便看什麼都覺得齷齪,我不過是喜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