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也知道蘇桉對她好,可那有什麼用?
沒有本事沒有能耐,哪怕一顆真心全都儘數捧給她,也隻讓她覺得這真心上下都散發著腥味兒。
夢裡的一切仍舊曆曆在目。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是怎麼因為蘇桉的口無遮攔而失去了做四皇子妃的資格。
蘇桉這個蠢貨,竟然為了她跟程定安起爭執,還把程定安給打的摔了馬險些就那麼死了,雖然後來程定安僥幸沒事,但是卻跟永定伯府結下了死仇,程家一直不依不饒的把這件事鬨到了禦前。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若不是她提前夢見過夢裡的場景,這一切就還會再發生一次。
若那樣的話,她的四皇子妃隻怕是又要泡湯了-----能夠讓哥哥跟另一個侯府的世子大打出手的女子能是什麼好的?
這是當時賢妃娘娘的原話,也就是這句話,徹底把她嫁給四皇子的路堵死了,不隻如此,也讓她在貴族圈子裡成了一個笑話。
蘇家差點兒因為這件事放棄她,打算把她就嫁給程家,讓程家消氣。
若不是還有一個更上不得台麵的蘇邀......
若不是蘇桉總算不是無可救藥,想出讓蘇邀替嫁的主意,那她豈不是得落得跟夢裡的蘇邀一樣的下場?程定安那廝可不是什麼好人。
夢裡的一切再一次湧入腦海,蘇杏璿忍不住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忍住眼裡的酸脹,緩緩地揉了揉眼睛。
蘇邀那個蠢貨,在夢裡的時候竟然還不甘心?
她不甘心什麼?
真正不甘心的該是自己才是!
蘇邀本來就隻是在窮鄉僻壤長大的,剛來京城的時候,連蘇家的那些姻親故舊都不能全部分辨清楚,鬨過好幾次笑話。
她這樣的蠢貨能成什麼事?反正因為蘇桉鬨的那一場,蘇家所有的女孩子是都不要想嫁入高門了,既然如此,那索性嫁了程定安,這還是最好的-----若是換做尋常的時候,程家身為侯府,哪裡肯要一個都不是正經大家教養長大的女孩子?
可蘇邀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蘇邀自己沒本事,分明都生了兒子,卻還不能在程家立足,最後連兒子都不認她,隻能灰溜溜的回家來靠著娘家,能怪得了誰?
可恨宋恒那個拎不清的.....竟然跟瘋了似地,為了一個蘇邀,把她們辛苦經營的一切都毀了......
屋外的牡丹鸚鵡聲音叫的有些淒厲,蘇杏璿從這些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就蹙眉問:“什麼事?”
詠荷急忙從屏風後頭進來,立在簾櫳處輕聲道:“姑娘,是高媽媽來了,說是太太請您過去一趟。”
高家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