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杏璿的臉掩映在斑駁的光影中,眼淚在眼眶裡搖搖欲墜,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去拉蘇桉的手:“哥哥!你彆誤會,妹妹沒有追責什麼,是我自己良心過不去.....”
蘇三太太也已經反應過來,又氣又急,看看兒子又看看蘇杏璿,再看看竟然還能麵無表情的蘇邀,頓時覺得有些荒唐。
她站了起來,仿佛一下子支撐不住就要摔倒。
蘇杏璿眼疾手快,立即就攙扶住了她,哽咽道:“不要再鬨了,母親原本進了冬天就容易頭疼,我們這樣鬨下去,是叫母親難受!”
蘇三太太頓時心裡熨帖,再看向蘇邀的時候,隻覺得她實在是木訥冷情得過分,都鬨成這樣了,她竟然還能心安理得?
這也不是多大的事,縱然是蘇桉做的不好讓她受了委屈,但是蘇桉都已經受了責罰了,她還想怎麼樣呢?
賀太太進京,已經是在給她撐腰,家裡已經責罰過了蘇桉警告了蘇杏璿,就這樣她還不滿足,竟然還要提起這叫大家都難堪的事?
這也太計較了。
她掩藏好眼裡的那一點失望,揉了揉太陽穴,疲倦不堪的道:“幺幺,桑嬤嬤的事,你不要再提起,你哥哥少年心性,這件事是他做錯了,可父親已經責罰了他,你再這樣鬨下去,你哥哥名聲不好,也影響了家裡的名聲和你自己的名聲。家宅不寧,於你也沒什麼好處,你明不明白?”
蘇邀覺得有些好笑。
分明她什麼也沒說,受害者沒有開口,加害者倒是覺得委屈了。
在蘇家三房人的眼裡,她或許連存在都是個錯誤。
肝膽成冰雪,表裡俱寒涼,這大約就是她此時此刻的真實寫照。
她深深的看了蘇桉一眼,微微低頭,什麼也沒再說,言簡意賅的道:“是。”
蘇桉又忍不住暴跳如雷,不知道怎麼的,他看著蘇邀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忍不住來氣:“你陰陽怪氣的給誰看呢?!娘為了你來,忙活了這麼久,她頭風都犯了,你還老提不開心的事,是不是存心跟我們過不去?!”
蘇三太太蒼白著臉喊了他一聲,但是心裡卻也實在認同他的說法,蘇邀太不體貼了,哪裡有女兒見了親生母親這麼冷淡的?
蘇杏璿有些想笑。
她覺得蘇邀的處境狼狽極了,這屋子裡的一個是她娘一個是她哥哥,分明都是她最親近最親近的人,但是這兩個人沒有一個站在她那邊的。
她做什麼都是錯,隻怕連下跪求饒也要被蘇桉覺得是在裝模作樣。
也不知道她賴在這個家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