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偉琪對程定安不假辭色。
長平侯世子的名頭在他這兒什麼也不是,作為錦衣衛指揮使,這麼些年彆說是什麼侯爵伯爵了,哪怕是天潢貴胄,在他這兒倒下的也不隻一個。
當年齊王謀逆,齊王世子在他麵前不一樣要磕頭下跪?
程定安酸什麼東西,還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而心高氣傲的程定安已經不是頭一次看賴偉琪的冷臉了,他咬了咬牙,覺得牙齒都磨得有些痛,忍了又忍才冷笑了一聲。
等著吧,誰也不可能永遠高高在上!
今天詹長史和賴偉琪將他視若無物,以後自然有他們求著他的時候!
詹長史自然也看出了賴偉琪的態度,可他也隻是微妙的笑了笑,就摸著胡子搖頭:“宋恒喜歡跟你對著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本身就是這麼個性子,加上如今又正得聖上寵愛,彆說是你了,就算是殿下也不得不給他幾分臉麵,罷了,彆跟他一般計較。”
橫豎這一次的事情已經足夠抵消上一次算計龐家不成的損失了。
莊王在大殿上衝出來舍身護父的孝義已經被諸宗室誥命都看在眼裡,他如今的風評十分不錯,連元豐帝近些天也對他多有讚賞。
這是莊王封王以來最風光的一次,他如此表現,仁孝慈善的名聲是已經得到了眾人的公認。
這可比對付龐家要緊的多了。
至於蘇家和賀太太還是個隱患.....
詹長史正沉吟,就聽見程定安不依不饒的叫嚷:“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就完了!我還有一個法子......”
“不必了。”詹長史挑眉看向他,輕飄飄的搖頭:“到此為止了,先就這樣吧,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程定安睜大眼睛,到此為止?什麼叫做到此為止?
他如今可算是跟蘇家撕破了臉,蘇嶸和蘇邀隻要是有腦子,就猜得到這件事必然是他在其中推波助瀾,現在蘇家卻沒倒黴。
如果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那他算什麼?
詹長史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滿和疑惑,可他也裝沒看見,隻是上前輕輕拍了拍程定安的肩膀:“世子這一次做的不錯,我會跟殿下提一提的,接下來的事,世子還是不必參與了。”
他說完,就對著賴偉琪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出了屋子。
程定安愣了片刻,隨即就忍無可忍的將桌上的東西都拂袖摔在了地上。
這兩個人!
他心中怒火難消,隻覺得耳際都嗡嗡嗡的響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