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夫人頓時不寒而栗,她猛然抬頭看著蘇杏儀,嘴巴開開闔闔了許久,才嘶啞著嗓子問:“你是什麼意思?”
這個兒媳婦在忠勇侯夫人心裡一直都是溫順的,溫柔的,她不管說什麼,就算是再為難,這個兒媳婦也總是辦的妥妥帖帖的。
以至於這一次哪怕是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一家人差點害死了蘇杏儀,但是她在走投無路之下,還是下意識的想到來找蘇杏儀。
在她心裡,總是覺得出再大的事,蘇杏儀都是會不忍心的。
她吞了口口水,急忙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的蘇杏儀,不可置信的道:“那是你的丈夫!”她說完又意識到如今是有求於對方,又急忙轉換了口氣:“杏儀,你是好孩子......從前是我們做錯了,我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那麼對你,還有昌兒,等到昌兒出來了,我讓他給你賠不是,再也不會讓他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蘇杏儀不為所動,她咳嗽了幾句,輕輕的喊了一聲夫人,忠勇侯夫人就不再哭了,抬起頭滿含希冀的看著她。可讓她失望的是,蘇杏儀這回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夫人,詔獄是什麼地方,想必您比我清楚,若是再耽擱下去,侯爺他們隻怕受不住啊。”
她是擺明了不肯幫忙了,而且聽她的意思,分明是想讓自己去指證攛掇了溫世昌的人,忠勇侯夫人嘴唇蠕動了幾下,下意識就想要撒潑。
可是蘇杏儀已經早預料到了,她的語氣仍舊還是平平板板的,可說出來的話卻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夫人,與其在我這兒撒潑打滾耗時間,堵上那點兒根本不存在的情分,還是靠自己吧。畢竟靠山山會塌,靠人人會走,您看,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呢。”
忠勇侯夫人一口氣被堵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險些要暈厥過去。
她直到被許家的攙扶著出了門,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回過頭看了一眼永定伯府的牌匾,她吞了口口水,整個人都如同是失了魂一樣上了轎子。
恰好賀二爺此時也過來了,策馬停了片刻,他就問迎出來的蘇嶸:“那是誰?”
蘇嶸連眼皮都沒抬一抬,更彆提正眼看忠勇侯府的一行人了,隻是淡淡的說了是忠勇侯府。
賀二爺頓時就眉頭大皺:“他們怎麼還有臉上門來!?”
都一天了,忠勇侯府發生的事消息靈通的都已經知道了,負責守衛豹房的忠勇侯被錦衣衛抓進去了,這意味著什麼還不夠清楚嗎?
黑熊的事兒跟忠勇侯府脫不了關係!
既然如此,那忠勇侯府就罪不可恕,何況忠勇侯府還那樣對待蘇杏儀,昨天晚上蘇家去報信的人就已經知會了賀家了。
賀二爺罵了一聲,跟蘇嶸一麵說著話一麵進了蘇家,先去拜見了蘇老太太,給蘇老太太拜了年。
蘇老太太如今剛解決了蘇杏璿和蘇桉的事,見了他來,少不得跟他解釋蘇三太太和蘇桉如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