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雷厲風行,看在秦太太的眼裡隻覺得心驚,她不安的捏了捏自己腰間的流蘇,小心的喊了一聲王妃,對女兒使了個眼色。
秦氏微微蹙眉,卻還是揚手讓伺候的人全都下去了。
秦太太這才有些急迫的看著她,不明所以的問:“程定安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他竟然又......”
秦氏就牽了牽嘴角,冷冷的把之前莊王有關於程定安的那番話說了出來:“殿下的確是在乎名譽的人,可是他更注重取舍,若不是程定安有大用,他怎麼可能會費心思要溜程定安的命?我查過了,程定安說是畏罪自儘,但是屍首卻已經不能分辨麵目,裡頭本來就疑點重重,加上殿下最近還動作頻頻讓人去了西北軍中,我就猜到了,程定安應當是沒死。”
郭崇興的那個兒子就在西北。
說起來他也是知道當年圍場案的真相的。
秦太太聽的一頭霧水,愁眉苦臉的看著女兒咋舌:“可殿下救了他有什麼用處呢?殺了他,豈不是一了百了?到時候再殺了郭崇興那個兒子,也就是了啊。”
“沒了他,怎麼對付蘇嶸蘇邀他們?這個人頗多怪異之處,前些時候給殿下出的幾個計策,雖然也有不成的,可大多數卻立竿見影,就譬如黑熊這事兒,若不是蘇家蹊蹺的躲了過去,那麼殿下可不隻是如今的風光,更還除了蘇家這個隱患。”
程定安的目的很明確,他就是要當莊王的走狗,其次就是要滅了蘇家。
莊王不是個爛好人,他會留下程定安的性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就是為了防止到時候拉攏蘇家賀家不成,最後再拿出程定安這張牌來,放出這隻瘋狗去咬人。
真到了那個時候,也是蘇家把程家逼得太狠了,程定安才會找蘇家的麻煩,莊王照樣可以撇清自己,身上仍舊乾乾淨淨的。
秦太太目瞪口呆,心裡又忍不住緊張和愧疚。
怪不得女兒之前為了秦郴丟差事的事情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天家無父子,生在這帝王之家當中,當真是步步驚心,連枕邊人也要處處提防,不能相信。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連連歎氣:“王妃彆太心重了,隻要您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什麼富貴榮華都有了。”
莊王再如何,難不成還能不重視子嗣嗎?
要知道,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之後,宮中的賞賜可從未斷過,元豐帝也親自過問過莊王妃的身體。
秦氏不置可否,卻也不願意跟她說的太多,隻是對著那丫頭點了點頭。
到這時,秦氏才蹙眉提醒秦太太:“娘,你在家中多勸著些父親,銀子花用都是小事,若不夠,來告訴我就是,千萬不要胡亂許人什麼願望,接了來路不明的銀子,否則出了什麼事,才是真的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