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有些出神,忍不住低聲歎了口氣。
等到第二天,蘇老太太令人在珍寶閣定的首飾也到了,因為去的是成國公府,蘇老太太總覺得心中憋悶,原本對什麼都很冷淡的老太太,對於此事也十分的關注和熱切,還特意讓蘇邀先將那天赴宴的穿戴都定下來。
仿佛在赴宴那天穿戴的足夠華麗,就能贏回一些臉麵似地。
蘇杏儀就咳嗽了一聲:“祖母,您也不要太緊張了。”她眯了眯眼睛,想起章靈慧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沒人比我更清楚,她是不會在意你穿戴什麼的。”
蘇老太太的臉色沉了沉,卻也知道孫女兒說的是事實,章靈慧那個女人向來城府深心機重,普通的事情根本無法影響她。
看她鬨出退婚另嫁的事情之後還能堂而皇之的當著她的國公府世子夫人,並且還能在各色各樣的宴會當中穿梭自如就知道她的臉皮了。
她抿了抿唇,看了默不作聲的蘇邀一眼,忽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是啊,是我著相了。她這樣的人,本來請幺幺過去也沒什麼好意,我們伯府的人穿的再如何精美嶄新,在她和旁觀者的眼裡,也不過就是個手下敗將,是個笑話罷了。”
承認自己不如人是很難的,尤其是還對著之前有切齒怨仇的人,蘇邀能明白蘇老太太的無奈憤怒以及痛苦,可她向來不是很會安慰人,想了想,她就輕聲跟蘇老太太說:“祖母也彆太難過了,很快就都會好起來的。”
蘇老太太苦笑了一聲,這才想到今天一天都沒見到蘇嶸,不由得就問蘇杏儀:“嶸哥兒呢?”
蘇杏儀也有些疑惑,如實告訴蘇老太太:“上午的時候還在呢,後來不知道是誰送了信進來,他就有事又出去了。”
這個節骨眼上,也不知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出去,蘇老太太心裡有些發愁,怎麼也放心不下,乾脆就叫了蘇嶸的小廝進來,問他知不知道蘇嶸是去哪裡了。
蘇邀趁著這個時候告退出來,才出了回廊就見錦屏正在外頭等著,見了自己出來急忙迎上來。
“怎麼了?”她笑了笑,見錦屏神情焦急,又不由斂了神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錦屏搖了搖頭,急忙湊上來壓低了聲音跟她說:“姑娘,沈太太過來了!”
乾娘?
蘇邀怔了怔,沈家夫妻都是十分老實謹慎的人,自從出了蘇杏璿的事情之後,就再也沒有登過蘇家的門,蘇老太太還專門說過,往後就當親戚往來,沈家夫妻也仍舊還是很避諱,怎麼現在卻主動過來了?
“隻有乾娘嗎?她人呢?”蘇邀茫然片刻之後就反應過來-----現在中饋是她跟蘇杏儀在管,所以這些人送消息也是直接送到她這裡來了,想必也知道沈家夫妻身份有些尷尬,怕消息先送去了老太太那裡會讓她難做。
她頓了頓,見錦屏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就道:“你去領乾娘先進來吧,我去同祖母說一聲。”
錦屏就鬆了口氣,急忙應是。
蘇邀轉身回了老太太屋裡,將沈太太來的事情告訴了蘇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