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碰巧去了一趟道觀,碰巧就能遇上自己兒子的私生子,也就是說書才有這麼巧。
可是這畢竟是彆人的家事,又有誰會去細究呢?京城大部分人這麼多年都隻是把這個當成是一樁宋翔宇的風流韻事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誰也不會往彆的地方想。
直到太子遺孤被人救走的消息開始流傳,才有人逐漸想到了不對-----太巧了,按照時間推算,太子妃那個孩子若真是生了下來,那也就跟宋恒差不多大。
送太子妃偏偏還是宋氏女。
當初大同總兵也就那麼巧,正好是宋家的人。
徐穎眼裡閃著亮光,隨口打發宋誌斌:“好了好了,你也彆瞎想了,我看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八成是宋恒嚇你呢。”
宋誌斌急的不行,十分激動的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你知道我家老爺子的性子,要是事情敗露了,我就隻有死路一條!宋恒雖然可惡,可是沒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開口的......”
徐穎在心裡不耐煩的嗤笑了一聲,但是麵上卻還是十分耐心的安撫他:“好了,咱們誰跟誰啊?再說,我自己給你出的主意,你家老爺子那人,要是知道我跟這事兒有關,他能放過我?我不為了你想,也得為了自己想吧?你放心吧,這事兒我來想法子,絕不會讓宋十一開口指證你的。”
宋誌斌似信非信,額頭上冷汗涔涔。
徐穎看著便就嘖了一聲,又咳嗽了幾聲想了一番說詞打發了他,而後就絲毫不曾耽擱的從後門出了門,直奔自己的馬,飛快的回了成國公府。
酒樓的後門是一條僻靜的巷子,都是民宅,阮小九跟著看著他上了馬,就不敢再跟,也馬不停蹄的回了侯府去找蘇邀稟報。
蘇邀卻正忙著,阮小九就有些錯愕-----這個時辰了,蘇邀一般來說是已經將一天要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府裡的對牌也都已經交了的,怎麼蘇邀卻還在議事廳見人?
他正奇怪,就見了燕草過來,急忙喊了一聲燕草姐姐。
兩人現在已經有了些交情,見了是他,燕草笑了一聲點點頭,聽見他問還要多久,便皺眉抿唇道:“這我也不知道,姑娘見的是沈老爺......”
阮小九就明白了。
沈老爺是蘇邀的養父,說起來,這還是頭一次登蘇家的門,定然是有要事的,他便二話不說的去了廊下候著。
屋子裡沈老爺正跟蘇邀說:“就是奇怪,說是去了我們家裡的老宅,還問的很詳細,家中有幾口人、何時從安徽遷去山東的......”
有人去安徽老家打聽沈家的事情,而且事無巨細打聽的十分清楚。
這自然不尋常-----沈家隻是一介商戶,有什麼值得人這樣費心的?
她沒有說話,沈老爺便又道:“我們原本也沒當什麼大事,畢竟想不到彆的地方去,隻是前些時候,收到山東那邊分店的掌櫃的的書信,裡麵說咱們當年在山東的宅子進了賊......”
進了賊?
蘇邀挑眉,立即便想到了當初的蘇杏璿。
蘇杏璿跟她一樣,有種種異於常人之處,後來她已經能夠確定蘇杏璿也是能夠預知未來的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