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道長挑挑眉,樂嗬嗬的摸著自己的胡子笑著看徒弟,正要說話,外頭就傳來宋翔宇的聲音:“你們也在說田家的事兒呢?”
陳東急忙站起來。
宋翔宇擺擺手,二話不說的往清源道長身邊一坐,看了一眼棋盤就皺眉:“嘖,怎麼下成這樣兒?”
又看著宋恒:“這可退步了啊。”
宋恒麵無表情的將被清源道長挪動的旗子擺回原位去,清源道長也不覺得尷尬,笑著道:“剛才不小心弄亂了,重來,重來!”
宋翔宇就憋不住想笑,清源道長棋藝不怎麼樣,卻十分喜歡下棋,不管見了誰都恨不得拉著人來下幾把,遇見了他徒弟宋恒,那就不僅是要拉著下,還得時時刻刻換一換棋,否則按照宋恒的脾氣,他可是不讓人的,而且贏了就不再跟你繼續下了。
他一看就知道是為什麼,自然的拉了宋恒起來,自己坐到了清源道長對麵:“來來來,我陪您下幾盤。”
“那可太好了!”清源道長樂不可支,毫不留情的把宋恒給轟到了一邊,自己跟宋翔宇一麵把棋子收起來,一麵就問宋翔宇:“怎麼你也知道田家的事兒?”
宋翔宇讓他先手開局,就搖了搖頭笑了:“能不知道麼?我才從宮裡出來,恰好,老田也進宮去了。”
老田,指的自然是承恩公田承忠了。
宋恒眉心動了動,示意陳東坐下,自己也跟著在宋翔宇邊上坐下了,就聽見宋翔宇帶著些嘲諷的語氣說起自己在宮中的見聞:“他也算是反應快了,先就進宮去請罪了,在禦書房那一頓哭啊說自己教女不善,以至於讓人家誤會了,傳出了閒話,被那個章姑娘聽去了,那章姑娘才跑到家裡去一頓鬨。”
這事兒對於田家來說,遠遠不隻是名聲被毀了那麼簡單。
往小裡說,那是田蕊不要臉,私底下肖想莊王,不顧禮義廉恥。可若是往大裡說,也不是沒法兒扣帽子,大可說田家是有不該有的心思,作為國公府了還貪心不足,竟然還有圖謀莊王側妃的意思。
那在元豐帝眼裡,可就成了提前站隊了啊。
這其中的關係厲害,田承忠怎麼會不清楚?
再加上承恩公府的地位本來就十分尷尬,太後又不是元豐帝的生母,承恩公府就更彆提跟元豐帝有什麼情分了。
一個不好,承恩公府都要被這件事牽連。
“就把事兒說成了是小女孩兒之間的爭風吃醋。”宋翔宇下了一子,嗬了一聲,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有些不屑:“老田家那閨女挺驕橫的,連我都聽說過她掐尖要強,這回莊王府的後院隻怕不那麼穩當了。”
莊王其人,實在是不怎麼讓人喜歡。
至少宋翔宇是因為這一次徐家的事情而對莊王十分厭惡反感的。
要麼說,田家這一出真是神來之筆。
不僅田家被折騰的十分被動,要專門上禦前把這個屎盆子扣在田蕊爭風吃醋小女兒傾慕莊王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