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偉琪忽然上門要人,讓蘇家上下彌漫的喜悅消散了一些,任是誰遇上這種啃噬人的野狗挑釁,心情都不會好的,蘇杏儀抿了抿唇,看了看蘇嶸,最終還是怕蘇嶸擔心,並沒有多說什麼。
蘇嶸已經對宋恒道謝了,謝他趕過來解圍。
宋恒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提醒:“章家故意找茬兒,這背後少不了徐家的推波助瀾,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賴偉琪故意詐你們罷了。”
蘇嶸笑了笑:“我知道,幺幺辦事向來是妥當的。”
梁成是蘇邀找的人,蘇邀既然要定這個圈套,那麼就一切環節都會安排的極為慎重,不可能讓人找到把柄。
徐家不過虛張聲勢,為的隻怕是把他弄到詔獄裡去,最好也跟徐睿一樣,被扒掉一層皮,好替徐睿出出氣罷了。
他如此鎮定,陳東倒是有些詫異,畢竟外界都傳說蘇嶸是個無能的瘸子,因為腿廢了以後就乾脆閉門不出,丟了未婚妻不說,還連家裡的爵位都不敢要了,一年到頭都避讓在河東書院,等閒不會回家。
之前陳東倒是也見過蘇嶸幾次,但是蘇嶸不大愛說話,他也摸不透這位蘇大少爺到底是什麼性子,現在一接觸,才發現這位隻怕也是個自有城府的。
宋恒卻顯然習以為常,他隻是對蘇嶸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道去鎮撫司走一趟吧,也堵了他們的嘴,省的他們狂吠。”
他笑了一聲,垂下頭漫不經心的道:“遲早有一天要拔了他們的狗牙!”
蘇杏儀有些懼怕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識攙扶了蘇老太太的胳膊。
蘇老太太在她手上拍了拍,和顏悅色的對著宋恒道:“那就勞煩宋僉事了。”
康平苑裡的汪大太太有些緊張,錦衣衛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宋恒那還罷了,總歸是家裡的親戚,而且宋恒雖然說紈絝,卻並不是酷吏,可賴偉琪卻不同,這就是一條瘋狗,被他纏上,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她猶豫片刻,才輕聲問蘇邀:“幺幺,賴大人找上門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
不會是羅織了什麼罪名,上門來抓人來的吧?
蘇邀知道她的擔心,笑著安撫她:“伯母不必擔心,我們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什麼好怕的,想必不是什麼大事。”
除非是賴偉琪故意栽贓陷害了。
但是她覺得,這個時候,賴偉琪不會這麼做。
汪大太太稍微鎮定了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蘇邀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這個小姑娘雖然年紀還小,但是說話做事卻實在有超過她年紀的成熟和理智,跟她接觸的人不自覺就會被她所感染。
果然,坐了一會兒,蘇杏儀就攙扶著蘇老太太回來了,汪大太太鬆了口氣-----人回來了,就說明沒什麼大事,否則的話,就不會是這麼輕鬆了。
她急忙站了起來去迎蘇老太太。
蘇老太太笑著扶住她的手:“讓你受驚了,沒什麼大事,你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