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實在太過陰森了,連賴偉琪這種酷吏也不免心中打鼓,抿抿唇苦笑搖頭,一臉的灰心:“邵大人,我都已經這般淒慘了,您還來踩我一腳不成?當年的事是當年的事,我是真的沒有那都是彆人誣陷我!”
他就算是有那心思,也沒那本事進王府後院做些什麼啊!
邵文勳嘖了一聲,麵色淡淡的:“得了得了,你那些事兒如今還瞞得住誰?前因後果我都已經聽過不知多少遍了,不必你再來重複,可你找我又有什麼用?”他說著,臉上浮現出一點兒微妙的笑意:“你又不是不知,我跟你的境遇差不離,你從前是看邱家吃飯,而我呢?”
他也不過是靠著淳安郡主罷了。
當然,他還披著一副急公好義,大公無私的清官的皮。
隻是這層皮在當時秦家的事情之後被揭破了。
賴偉琪急的團團轉:“那難道,難道就讓我坐著等死不成?!”
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三人成虎,按照他平常得罪人的做派,他隻怕是要死無全屍了。
事不關己,邵文勳根本就不是很在意,他若無其事的望著樓下熱鬨的街道,許久才問:“你找我,不是隻為了抱怨的吧?”
賴偉琪咬了咬牙。
什麼叫做世態炎涼,他如今算是見識過了。
在心裡冷哼了一聲,他麵上還是一副十足的恭敬客氣的樣子:“邵大人,我現在真是走投無路了,求求您跟王爺美言幾句,我怎麼敢有那個意思?這都是彆人故意栽贓陷害的,我真的跟蔣側妃不過是從前舊相識罷了”
他一麵說,一麵把手放在桌上,袖中滑出一遝厚厚的銀票,他又往前推了推,忍著心痛說道:“聽說邵大人平生最愛的就是放翁詩集,我那裡有放翁親筆手抄”
作為專門抄家的錦衣衛指揮使,賴偉琪的私藏是驚人的。
他也的確是掐準了邵文勳的脈搏,邵文勳手裡的花生鐺的一聲扔在碟子裡,若無其事的將那遝銀票接過來,看也不看的就收在了袖袋中,語氣平平的看著他道:“自當儘力。”
他是汾陽王的女婿,也是現在唯一一個肯出來見他的人,不管怎麼說,總應該是能起幾分作用的,賴偉琪死馬當作活馬醫,恨不得跪下給他磕個頭,苦哈哈的請邵文勳喝酒。
邵文勳卻把杯子一推,拍拍袖子站起來:“時間不早了,你知道我,若是遲了回去,家裡又該雞飛狗跳了。你放心吧,拿了你的東西,再加上咱們的交情,該說的話,我會說的,隻是,你自己也要做好個準備,我說的話未必有用。”
賴偉琪現在哪裡還敢奢求太多,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一麵用儘心思的搜刮著好話,殷勤的送了邵文勳出門。
等到邵文勳走了,他坐在窗邊,猛地砸了個杯子,罵了一聲娘:“我呸!什麼東西,當初還不是跟在老子後頭一口一個大人的!現在倒是翻臉不認人了!”
算是什麼東西?等到他這邊的難關過去了,不過是一個邵文勳而已,他多的是法子讓他難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