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沒有彆的聲音,忽然,蘇邀踹了一腳跟前的殘片,發出一聲脆響,而後冷然問:“二嬸,你縮在這裡太久了,或許不大知道我的為人。不過溫媽媽應當是聽過的”
她說著,轉頭看著幾乎已經魂飛魄喪的溫媽媽,字字鏗鏘的道:“我是怎麼對蘇杏璿的,怎麼對蘇桉的,你們應當都知道的吧?蘇桉是我的親兄長,我尚且能夠送他回老家徹底斷了他的前程,你說我會對你們留情嗎?”
蘇二太太的臉色由青變白又由白變青,竟然心中當真有些發怵。
溫媽媽卻轉開了頭,忍著心裡的驚慌看著蘇邀:“四姑娘,您有什麼證據能”
她的話沒說完,蘇邀忽然蹲下身隨意撿了一塊碎瓷,猛地朝著她的手背紮了下去,在她手背上紮了個窟窿,頓時就有血珠滾滾冒出來。
蘇二太太克製不住的尖叫起來,之前的傲氣和不屑以及頑固通通消失,隻剩下了驚恐,看著蘇邀的眼神簡直跟看瘟神沒什麼區彆。
溫媽媽已經痛得暈死過去了。
蘇邀麵色不變,甚至還有些不大耐煩的吩咐燕草去端水來把人潑醒。
她沒時間再跟她們耗下去了。
一個蘇二老爺鬼鬼祟祟的回來還要勾結家裡的下人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再有個之前被她趕出去的蘇桉,這兩人聚在一起到底打著什麼主意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如今蘇嶸還在治腿,不能受任何影響,有任何的意外,都可能導致蘇嶸再也站不起來,她不會也絕不可能冒這個風險。
不管是誰,這個時候要站出來鬨事,她都要打到她們不敢伸手。
一盆水潑下去,溫媽媽悠悠轉醒,醒了以後就被手背傳來的劇痛刺激得哭喊起來,蘇邀冷冷看著她,那目光不像是在看個活人,倒像是在看什麼死物,涼薄得叫人害怕。
而後她問溫媽媽:“怎麼樣,不然,再換一隻手?”
溫媽媽不敢再出聲了,驚恐的看著蘇二太太。
蘇邀的眼神也同時落在蘇二太太身上,她心平氣和的道:“講道理,二嬸,你們不會不知道你們鬨事對蘇家來說意味著什麼,這世上沒有挨打不能還手的道理,你們敢算計彆人,那自然也得承受的住代價。我的耐心有限,二嬸如果實在不相信我能對你娘家人怎麼樣,那不如先從你自己身上開始吧?你想先剁哪隻手?”
蘇二太太驚呆了,她做夢也沒想到有哪個女孩子能把剁人的手說得跟剁一隻豬蹄子一樣簡單。
問題是這個瘋子剛才是真的麵不改色的紮穿了溫媽媽的手,她就算是想覺得蘇邀單純是在放狠話都不行。
瘋子!
她在心裡痛罵了一聲,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拿蘇邀沒有法子。
而蘇邀已經開始數數了:“二嬸,我數十個數,等我數完了,您若是還是不肯說的話,那我就當您是默認了剁右手,我就真的動手了哦。”
蘇二太太攥緊了拳頭,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落下。
“十。”
“九。”
蘇邀慢條斯理的數著數,一麵緊緊盯著蘇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