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邵文勳就知道了,蘇家是真的敢。
他憂心不已的在家裡呆著,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出門,就連都察院也不去了,淳安郡主帶著兒子從郊外彆莊回來,還特意跟他感慨:“世事無常,誰想得到不過短短這麼段時間,徐家就完了,我在街上隔得老遠,都聽見魏家女眷的哭聲”
她當時還不知道魏家是犯了什麼事,等到聽說了這件事以後,心情就不由得有些沉重-----魏家倒也罷了,但是徐家卻還是時常有來往的人家,她從前跟章靈慧還是那樣親密的好友。
因為正對著鏡子拿下金簪,所以淳安郡主沒留意邵文勳的臉色,緊跟著就又歎氣:“真是怎麼也想不到,這樣顯赫的人家,說出事就出事了,我聽說徐夫人進了刑部大牢不久就重病了”
但凡是這種案子,一旦爆發,那麼都是要牽連全家乃至於全族的,這也是常事了,但是這時候聽在邵文勳心裡,他還是心情沉重的咯噔了一下,頓時覺得手有千鈞重,抬也抬不起來,對著那座紫檀底座的屏風皺了皺眉頭。
沒聽見邵文勳說話,淳安郡主轉過頭來看著他,挑眉喊了一聲:“文勳?”
邵文勳立即回過神來,急忙問:“怎麼?”
“你做什麼呢?才剛我說了一大通,你一句也沒聽見?”淳安郡主瞪大眼睛,有些不解:“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邵文勳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忍住了全盤托出的衝動,勉強笑著搖頭:“沒什麼,就是聽見你說徐家的事兒,我也有些感慨。”
到底是彆人家的事,雖然心情有些沉重,但是那也不能妨礙人過日子,淳安郡主失笑:“你就是太重感情。話說回來,徐家敢做下這樣的事,也是不忠不義,就連多年前的圍場那件案子,聽說都跟他脫不了關係,他當時還是東宮的人呢,可你看看”
淳安郡主不再說了,但是邵文勳的心卻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是蹦起來火燒屁股一樣的追問淳安郡主:“什麼圍場的案子?你說什麼呢?”
他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於激烈了,連一直都沒多想的淳安郡主也回過頭來瞧了他一眼,審視的盯著他,緩慢的問:“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邵文勳沒心情再跟從前那樣做小伏低的去探問了,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整張臉煞白的隻顧著追問淳安郡主:“你先跟我說,你從哪兒聽見的消息?什麼圍場案?!”
他跟平常的斯文形象判若兩人,淳安郡主心中驚異,但是見他如此氣急敗壞,也沒有再吵,隻是皺著眉頭道:“這回去莊子上玩,我是跟田蕊她們一道回來的,田家的人來城門接人的時候,我聽田二老爺說起來的,說是如今出了大事”
田家的消息自然準確的了!
邵文勳頓時眼前一陣陣發暈,如喪考妣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裡,半響說不出話來。
怪不得許老說先彆急,隻怕更可怕的事情在後頭,蘇家宋家兩家還有後招,卻原來,後招是在這裡!
蘇家宋家竟然企圖翻出當年的舊案!
他緊張兮兮的,淳安郡主再是遲鈍也看出不對勁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眯著眼睛冷冷的問:“你做什麼這麼緊張?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