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挑了挑眉,他知道蘇邀這個時候心裡肯定是不平靜的,可是聽蘇邀這話分明是另有含義,稍微想了想,他就直截了當的挑明了話:“怎麼,動手的是蘇桉嗎?”
可不應當啊。
出事之後蘇桉連門都出不了,更彆提見他的那些小廝隨從了,沒人能幫他辦事,時間也對不上。再說以蘇桉的腦子,他隻會直接找人找沈家夫妻的麻煩,不會去動一個小孩子。
當然,如果沒有蘇杏璿在邊上挑撥的話,他是想不起沈家的。
“不是。”蘇邀麵色冷淡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腰間的流蘇,語氣也是淡淡的:“可蘇桉是幫凶,如果不是他趕到彆莊鬨了那一場,蘇杏璿沒那麼容易脫身,這一次的事有不會發生了。”
蘇嶸就明白了,這一次沈嘉言的事情是蘇杏璿動的手,他有些詫異:“你上次剛跟我要人,說是要去找人,找的就是蘇杏璿吧?你不是說,蘇杏璿和蘇桉手裡都沒那麼多人手,對我動手的是另有其人,懷疑蘇杏璿跟那邊的勢力有所勾結,這一次的事情也是她鬨出來的嗎?如果是真的話,那麼蘇杏璿能有餘力對你弟弟下手,的確是輕而易舉。”
他頓了頓,見蘇邀的眉眼越發的冷淡,就問:“既然如此,你就算是讓蘇家丟臉,又有什麼辦法能夠動的了蘇杏璿呢?要知道,蘇桉雖然可惡,可是卻隻是個幫凶,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她啊。”
“沒關係,隻要大哥哥你不追究的話,她會跟蘇桉一樣付出應有的代價的。”蘇邀唇角微翹,臉上的表情終於變了,帶著些微妙的笑意:“自私的人本來就該跟自私的人在一起,是我錯了,我不應當隻想著把蘇杏璿趕出蘇家。”
這對於蘇杏璿來說是羞辱嗎?是。
是懲罰嗎?也是。
可是蘇杏璿就是蘇杏璿,她善於偽裝,擅於利用自己的一切優勢,而且有著一顆最冷硬的心。
這樣不夠,遠遠不夠。
既然蘇杏璿覺得這樣直來直往的還不夠,喜歡在暗地裡磨刀,那很好,她也同樣想讓蘇杏璿體驗一下這種感覺。
蘇嶸靜靜的停了片刻看著蘇邀,才緩緩地點了點頭:“既如此,那送蘇桉走的計劃可以暫時停一停了。”
蘇邀正掀起簾子想看一看這大街上的夜景,聽見蘇嶸的話正想道謝,抬起頭卻一眼看見了燈火輝煌,飛橋上還有許多美貌女子倚樓招手的鳳凰樓,臉色頓時就凝滯了。
蘇嶸見她忽然不說話了,順著她的目光往外頭看了一眼,見到那棟燈火通明的鳳凰樓,就問她:“怎麼了?”
“看見一個熟人。”蘇邀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停滯了,過了好久,馬車已經將鳳凰樓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她才覺得自己僵硬了的身子重新舒展了開來:“我想到了一件事。”
蘇嶸覺得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再說蘇邀初來乍到,在京城能有什麼熟人?
可是蘇邀既然隻是轉移了話題,他也就不再多問了,隻是配合的嗯了一聲:“說說看。”
“我在想,對方應當已經去找過關係了,我們應當也要行動了才是。”蘇邀笑了笑,坐的筆直,像是一棵絕不會被壓彎的鬆:“明天就是朔望日了,大朝會,邵大人應當也要一鳴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