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改朝換代不是通過和平方式解決,大周皇室蕭家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多半,皇室的人不剩幾個了,扒拉扒拉就那麼些,宗人府的事兒向來是不多的。
汾陽王一如既往的在衙門裡喝茶,聽聽秋季發下去給宗室們的禮單,平常時間過的快,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他都已經定了明昌公主大壽的規製了,時間竟然也才過了一個時辰。
他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隨手啪嗒一聲將禮單扔在桌上,站起身來出了門,見簷下籠子裡掛著一隻畫眉,挑了挑眉過去心不在焉的逗了逗它。
心神不定的在衙門幾乎都轉了一圈,他正想叫人去看看怎麼還未有動靜,忽然見自己的那個心腹跑進來了,頓時就住了腳咳嗽了一聲,率先進了屋子。
他的心腹也跟著進了門,把門掩上就焦急的道:“王爺,詹長史死了。”
死了?
王府長史可是正五品,雖然說在權貴如雲的京城不算什麼,但是也實在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了,哪怕是三司,也沒有不問而誅的道理,怎麼人會這麼快就死了?
看出他的震驚,心腹沒有半點耽擱的解釋:“昨天晚上,鄭濤帶著人出宮直奔莊王府,搜查一番之後出來,再去了詹長史家,詹長史不知道為何,縱火自焚了。”
縱火自焚。
這幾個字如此輕飄飄的,可是聽在汾陽王心裡,卻有千鈞重。他坐在椅子裡,閉起了眼睛。
出事了。
他攥緊了拳頭,很快就鎮定下來,麵無表情的吩咐心腹:“按照我之前的吩咐,那些人都撤走了吧?”
“您放心,早就撤走了。”心腹很謹慎:“王爺,就算是鐵叢的事兒,您也不必擔心,雖然賴斌的事兒是由您透露給聖上的,但是除此之外,您可什麼都沒說。至於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死無對證,鐵叢也不會活過來了。縱然是問到您這兒,您也大可一推三四五。”
隻當不知道就是了,畢竟他們又沒證據。
汾陽王的後腦勺痛的厲害,他伸手按住脖子轉了轉,覺得舒服些了才開口:“我自有分寸,你去許家走一趟。”
他說著就又忍不住心裡咯噔了一聲。
心腹才走到門口,宮裡的陳公公就到了,他是元豐帝跟前的大太監之一,汾陽王向來也給他幾分臉麵的,見了是他,急忙笑著站起來:“公公怎麼來了?”
陳公公今天臉上卻沒什麼笑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王爺,宗人府當年給越庶人的供給,是否還有記載?”
越庶人......三皇子蕭越!
汾陽王右眼皮猛地一跳,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震驚的問:“公公是什麼意思?”
他很快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當天上午,元豐帝一連頒布了三道聖旨。
分彆是追封先太子為思懷太子,建太子墓,遷葬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