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立即反應過來:“紛紛邀了你去溫泉莊子,你這是打算去了?”
見蘇邀點頭,蘇老太太隻是忖度片刻就點頭讚同:“也好,年末了,眼看著宮中開宴,若我沒猜錯,你應當會被召見的。既如此,不如先出去靜一靜。這些人誰知道存的什麼心思,眼看著你有你外祖母那層關係,隻怕都恨不得把你當成搶食兒的生吞了你,出去也好。”
她說著,讓紀媽媽進來去收拾幾件鬥篷大氅,給蘇邀帶著。一麵遲疑了一會兒,才又說:“幺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有一樁事,我想托付給你,讓你幫著瞧瞧。”
蘇老太太說的這麼鄭重,蘇邀略一想就猜出了緣故來:“是不是跟大哥和紛紛姐的事情有關?”
她如此通透,蘇老太太倒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幾句才語重心長的說:“紛紛之前定過給桉哥兒,論理兒,我不該這麼想。可咱們兩家婚事都不能用尋常的道理去套.....我私心裡,是極中意紛紛的。”
蘇嶸雖然如今好了,但是到底還是耽擱了,彆人像他這個年紀,孩子都幾個了。雖然現在他襲爵,也有幾家透露出意思來,可要麼是庶女,要麼是年紀差的太遠的,蘇老太太都不滿意。
思來想去,再沒有比汪悅榕更合適的。
門當戶對,難得紛紛自己也眼明心亮,是個過日子的人選。
蘇老太太歎息一聲:“這話其實不該對你說,可你也跟一般女孩兒不同,所以祖母還是想托你去試探試探,看看紛紛那邊如何。”
如果汪悅榕也有意思,那麼她厚著臉皮,也得把這親事做成了。
反正本朝寡婦再嫁也不是什麼新聞,再說,汪悅榕之前就已經跟蘇桉退了婚的。
蘇家沉寂這麼多年,在勳貴圈早已經不算什麼,也不在乎多被人說上幾句。
這件事原本蘇邀自己也在猶豫的,現在蘇老太太也這麼考慮,她不由自主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等到陪著蘇老太太商量完了這件事,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紀媽媽隨後就把衣裳都給送來了,燕草收了拿進來,忍不住就嘖了一聲:“今年都不必再做新的了,老太太給的可比針線房趕製出來的還要好。”
沈媽媽忙著收拾東西,蘇邀能出去小住一陣,最高興的就是她了,聞言就道:“那是自然,老太太給的,怎麼差的了?”
說著又問蘇邀是不是要帶些書,蘇邀搖頭:“不必太興師動眾,輕車簡從去吧。”
她現在比較關心刑部的人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沈媽媽才出去蘇嶸就來了,一進門半點拖泥帶水都沒有,徑直就道:“陳東出事了。”
陳東?
蘇邀怔住,旋即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趙衝過來,說是汾陽王暴斃當天,隻有陳東去過宗人府問話。他走之後,送飯的人就發現汾陽王死了。”蘇嶸臉色沉沉,冷笑了一聲:“原本之前汾陽王妃求情,被殿下鐵麵拒絕就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了,陳東又是跟了殿下多年的人,這樣一來,任誰都會覺得是殿下殺了汾陽王。”
汾陽王雖然涉及大案,但是三司一天沒審出結果,沒有定罪,他就還是親王,不經審訊私下致人死地,這在哪兒都說不過去。
陳東的殺人罪若是坐實了的話,那麼蕭恒其實認祖歸宗也沒什麼意義了。
因為不會有任何一個大臣願意支持這種錙銖必較,且私下用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