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卻不這麼想,她如今已經摸到一點兒設局之人的套路,坐了一會兒,輕聲道:“我去見一見外祖母,事情隻怕就是應驗在這個胡建邦身上。”她說完,又轉過頭看著蘇嶸:“大哥,我乾爹那邊的事兒,就要勞煩你多幫忙了,金縷玉衣,一定要到雷雲手裡。”
蘇嶸笑了一聲,讓她放心:“放心吧,至於世伯,我會讓人沿途跟著,絕不會讓他們有什麼閃失的。”
他辦事,蘇邀當然是信得過的,笑了笑轉頭果然去找了賀太太。
賀太太正在跟賀二奶奶商議送給汪悅榕的添妝,聽見說是蘇邀來了,歡喜的滿臉都是笑意:“快快快,你來看看,這些都是今年的好料子,挑哪些送給紛紛好些?你們年輕姑娘,說得到一塊兒去。”
賀二奶奶也笑著招呼她:“幺幺快來坐,吃飯了沒有?”
蘇邀順著她的話答了幾句,還沒來得及坐下,外頭就有賀家的管事媳婦兒急匆匆的進門來:“太太,出事了!大理寺來人送信,說是胡大人,胡大人說要見您!”
賀二奶奶頓時皺了眉頭:“什麼胡大人?”
蘇邀心中卻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胡建邦,果然是為了賀家蘇家準備的。
賀太太的臉色馬上就落了下來,不耐煩的冷斥:“不見!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去的人,有什麼好見的!就說我不在!”
她心情一下子便變得十分惡劣,賀二奶奶立即意識到了,對著蘇邀使了個眼色便站起來:“我出去看看廚上準備好了沒有。”
管事卻很快又去而複返,立在賀太太跟前為難的說:“大理寺的崔大人說,胡大人一直說他已經是胡家唯一的男丁,您也是胡家僅剩的血脈”
賀太太簡直厭惡至極的放下了手裡的料子,眉眼之間充滿了陰霾。
還是蘇邀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賀太太觸及了外孫女兒笑盈盈的眉眼,才無可奈何的忍下氣來:“讓他們稍等等,我下午再去。”
作為如今備受元豐帝重視的小姨子,她能退步,大理寺的人也不敢催逼的太緊,很快就走了。
賀太太氣的肩背一陣緊繃,好半響才平複了心中的怒氣,狠狠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她已經沒有心思繼續挑選料子了,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最終還是幽幽的歎了一聲氣:“罷了,我還是去看看那個蠢貨到底要說什麼。”
按理來說,作為胡家僅剩的一個男人,哪怕隻是義子,對於賀太太來說,也應當是意義非凡的,賀太太對他卻如此厭惡,蘇邀實在有些想不通:“他從前對不住皇後娘娘或是先太子嗎?”
賀太太的臉色頓時有些複雜,望著蘇邀不知道該怎麼說,遲疑半響之後,才對蘇邀苦笑:“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就明白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哪怕賀太太不說,蘇邀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了解這個胡大人的,如今賀太太既然自己都這麼說,她當然馬上就答應下來,吃完了飯便跟著和的太太一道去了驛館-----如今胡建邦就被關押在這裡。
大理寺的寺正崔大人親自迎出來,請賀太太的馬車進去,苦笑道:“賀太太,辛苦您走這一趟了,我們也是被逼無法。”
胡建邦這人的脾氣自來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出了名的難纏,否則當年也不會被派去養馬了,這次人家鄭思宇鄭大人狀告他橫行無忌,欺男霸女,逼迫得人家家破人亡,又告他私販軍馬,這個罪名可不小。
若是換做彆的人沾染上這種事兒,不死也得半殘了,大理寺哪裡管你那麼多,多得是法子治你,讓你開口。
可難就難在胡建邦身份微妙,誰不知道他惹人厭,可他偏偏是胡皇後的義子,也是元豐帝的義子了。
這麼多年,元豐帝之所以沒動他,還不是因為顧及這一點?
都是做官的,大家心裡都眼明心亮,什麼事兒能做什麼事兒不能做,都有一杆秤在,誰也不願意把胡建邦給逼急了,那就隻能好好的問,胡建邦一口咬定要見賀太太,那也隻能先把賀太太給請來。
賀太太矜持的點點頭:“真是為難崔大人了。”一麵已經攜著蘇邀進了關押胡建邦的小院,冷冷的推開了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