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來這裡,原來是以為內廣平侯在這裡嗎?
他還米來得及多想,楊二老太爺已經不耐煩的瞪著眼睛:“怎麼來的這麼遲?磨磨蹭蹭的,害的我又輸了棋,這回輸了一套鬥彩茶具,都算在你頭上!”
他們兄弟倆感情極好,素來沒什麼忌諱,楊博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從年輕時候起,就下不贏他,過了這麼多年了,還是輸在他手裡,沒一點兒長進!”
兩人鬥了一回嘴,楊博已經坐在了他們邊上,看一回棋盤便樂了:“哎呀,這還下什麼?趁早認輸吧!都這麼晚了,折騰什麼?我肚子裡都是冷的,須得吃點兒熱乎的!”
楊二老太爺就看楊大老爺:“老大,聽見你爹說的話了沒有?你還不快去後頭告訴你二嬸子一聲?讓準備酒席!”
楊大老爺唉了一聲,還是不忘先跟宋澈行了個禮,這才急忙退出去。
等他一走,楊二老太爺便扔了手中的棋子,懶懶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看楊博:“話說了?”汜減bX*WX*.co汜
宋澈同樣朝著楊博看去。
楊博笑了一聲:“這個時候不說,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說了!許家若是不逼得這麼急,這話我說了也沒什麼用處,可也正是許家這次把事情做絕了,反而生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聖上心中難道看不明白,這一次文潤澤是針對宋家去的,但是說到底,那還是針對皇長孫的?”
隻有讓元豐帝徹底看清楚形勢,這番話才有用。
楊二老太爺冷哼了一聲:“許家這狐狸尾巴越發藏不住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們跟彆的皇子有什麼牽扯,怎麼就如此針對皇長孫?”
說許家是另有打算還說得過去,可許家的確沒有跟龐家等人有什麼接觸。
至於莊王,便是有蛛絲馬跡證明許家曾支持莊王,可莊王已經死了啊!
宋澈的目光便變得幽深:“這種事,誰說的準呢?或許正如首輔大人說得一般,許家是真的霸道太久了,已經失去了分寸了。”
楊二老太爺怔忡半響,意興闌珊將棋盤打亂站了起來:“許家....到底根深葉茂,玩笑歸玩笑,想要憑借這幾句話便讓許家如何,那是不能的。讓他痛幾天不是什麼本事,要有本事讓他們一敗塗地,那才是真本事。”
他說罷,轉頭盯著宋澈笑了笑:“你說,皇長孫殿下會辦到這一點,老夫拭目以待。”
楊博含笑不語。
宋澈起身一揖到底,鄭重的道:“請二位放心,沒有金剛鑽,也不敢攬瓷器活兒,既然皇長孫殿下敢這麼說,自然就有辦到的能力,否則豈不是讓二位空忙一趟?”
楊家兄弟對視了一眼,楊博率先開口:“罷了,不說這個,侯爺難得來一趟,多年未聚了,一道喝杯水酒再回去!”
宋澈微笑:“恭敬不如從命。”
夜色暗下來,崇德坊內外的燈籠全都亮起來了,燈光跟天上明月繁星相輝映,將崇德坊的幾座小樓映照得如同是月中宮殿,楊博高居二樓飛橋,看著楊大老爺送了宋澈出去,目光晦暗了幾分。
楊二老太爺嗤笑了一聲:“怎麼?是不是後悔賭這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