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屁股還火辣辣的痛的厲害,他痛的已經咬破了嘴唇,嘶了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放你娘的狗屁!”
都已經走上這條路了,張大人冷眼看了一會兒,覺得他們實在是過於磨蹭,狠狠拍了一下驚堂木,等到眾人都住嘴了,才怒道:“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家後院嗎!?再吵嚷,治你們一個咆哮公堂之罪!”
嗬斥完了,張大人才問李管家:“這麼說,你是不肯承認瘋牛之事是你所為了?”
李管家咬著牙硬扛:“本來就不是我!大人彆聽這胖子信口雌黃。大人,您可要知道,我是明昌公主府的管家,不是那等賤民......”
蘇嶸冷冷插嘴:“不過一個小小管事,也敢出言威脅一縣老父母?你可真是夠囂張的,誰給你的膽子?”
李管家顯然是認識蘇嶸的,不去接蘇嶸的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喊冤。
張大人被他吵的頭痛,狠狠嗬斥:“閉嘴!”又讓方典吏拿了之前劉大胖子的證詞來,扔在了李管家麵前,沉聲問:“這個證詞就放在這裡,你怎麼說?據劉大胖子所說,瘋牛尾巴上的繩結是你綁出來的,這你不承認,因為沒有人證,暫且不說。可這瘋牛草......你兒子前些時候,剛去藥鋪進購過瘋牛草,你怎麼解釋?!”
劉大胖子恰是時候的喊冤:“大人,一切都真的是李管家指使小人,小人隻是在酒樓裡當個掌櫃,一家老小都要看東家的臉色吃飯。李管家又是我們東家府上的管家,小人哪裡敢得罪他?再說,小人跟永定伯府無冤無仇,小人哪兒有那個本事,去對付永定伯府啊?”
李管家被打的腰背都一起繃著痛,險些要崩潰,聽見劉大胖子這麼說,更是氣的頭暈眼花,撐起半邊身子來指著劉大胖子要罵人,卻扛不住又哎喲了一聲躺了回去。
蘇邀在邊上輕輕咳嗽了一聲。
她也知道審案原本就是費時的,否則也不會有衙門難進的說法了。
這都還是方典吏因為是宋翔宇的故舊,在其中出力盤桓的結果,否則,這個案子怎麼也得拖上十天半個月。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覺得太過拖遝了。
咳嗽了這一聲,她輕聲提醒:“有人曾親眼目睹李管家的兒子出現在瘋牛附近,而且我聽說,李管家的兒子也是從軍中出來的,他會綁軍中人才會的繩結,隻怕也是有的。既然李管家一力叫屈,那不如,提了李管家的兒子來問一問吧,說不定就什麼都清楚了。”
她語氣淡淡,仿佛在說的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但是背後的含義卻令人毛骨悚然。
李管家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不關我兒子的事!縣主不要胡說!”
“哦。”蘇邀不冷不熱的看他一眼,耐心耗儘,眼裡的冷意便不加遮掩:“空口無憑,劉大胖子就在這裡指認,你尚且反口否認,既然不是你,那就是你兒子,否則,還有誰能指使的動他,世上哪兒有這麼多巧合?”
她頓了頓,又微微挑眉:“再說,我跟李管家素未相識,李管家竟然認得我,真是稀奇了。”
這一句話就讓眾人都回過味來。
是啊,蘇邀是縣主,她出入哪怕是去過公主府,按理來說也隻是去內宅,李管家竟然一眼能認出蘇邀來,這不是奇怪了麼?
還說跟這件事沒關係,不是衝著蘇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