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都是不知道。
齊雲熙強忍不耐的看著她,麵上陰雲密布。
最近樁樁件件的事情都不如意,她心裡已經十分煩躁,偏偏自家人卻又總是不斷惹出事端,她閉了閉眼睛,才吸了口氣,沉聲問:“那你知道什麼?”
姑侄倆相依為命多年,一看齊雲熙這個語氣,齊氏便知道如今她是氣急了,咬了咬嘴唇,蒼白著臉搖頭:“姑姑,我真的不知道......當年您把我帶走之後,我便生病了,等我好了,您都已經進宮去了......我,我以為當年的事絕不會再有人提了。再說這麼多年......”
她生活的環境跟沈家村的人天差地彆,說是中間有天塹也不為過,她怎麼能想到,今年竟然會莫名就冒出屍體來?
總不能是齊茹顯靈?
齊氏腦子裡亂哄哄的,想到這個念頭,抱著手打了個冷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齊雲熙越是看她這樣便越是氣不打一處來,合著問了一圈還是全都白問了,忍無可忍,伸手重重在她額頭上戳了戳,恨鐵不成鋼的斥責:“你真是連個十幾歲的孩子都不如!”
哪怕是許淵博呢,遇事也比她有用多了。
白先生見她越是嗬斥,齊氏的臉色便越是蒼白,擔心再鬨出什麼事來,恰到好處的咳嗽了一聲,見她們姑侄都朝著自己看過來,才微笑著拈著胡子道:“現在不是互相埋怨追究的時候,出了事,解決便是了。”
說得倒是簡單。
齊雲熙到底還是瞪了齊氏一眼,才沒好氣的道:“說得輕鬆,怎麼解決?!”
原本能搪塞過去不當回事的,可奈何齊氏自己不爭氣,反應這麼激烈,張推官你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猜不到這件事跟齊氏有關係?
白先生還是鎮定的坐著,理智而冷靜的盯著齊氏問:“大奶奶,當年見過您的,除了那個神大娘,可還有旁人?”
齊氏還沒說話,外頭的門忽然被敲響了,齊雲熙有些頭痛,語氣便不怎麼好:“是誰?!”
外頭田管事的語氣便愈發的小心翼翼:“夫人,先生,是.....是許大爺來了。”
許崇是回了家之後才接到消息的,聽說這邊出了事,便急忙趕過來了,一進門,齊氏便淚眼模糊的奔進他懷裡,委屈得哭起來。
夫妻多年,許崇自來對這個妻子一心一意,身邊連一個侍妾都沒有,如今妻子這樣驚恐,許崇頓時又痛又怒,火冒三丈,攬住妻子的肩膀連聲安撫。
齊雲熙氣憤之餘,見她們兩個這樣親密無間,又總算是覺得有了些許安慰。
不管怎麼說,李家唯一剩下的便是她跟侄女兒,她總是希望侄女兒過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