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但凡是蕭恒那邊有一點應對不到位的地方,或者說,有露出任何一點對於當年的事情的揣測的意思,在元豐帝這裡,那都是要被掛上號的,元豐帝能夠容忍自己的孫子早就懷疑當年的事情的真相嗎?
而且元豐帝忽然跑來,蕭恒那邊之前根本沒有準備,如果蕭恒要是說出寫不該說的話來,好事都變成了壞事。
哪怕最後許家真的完蛋了,隻怕蕭恒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宋翔宇急的額頭冒汗,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他什麼都不能做,有任何的舉動都容易被無限放大,隻好在心裡暗暗地幫蕭恒捏了把汗,隻希望蕭恒能夠克製情緒,不要過分的激動。
而隔壁已經開始又有了動靜。
沉默僵持了半響之後,蕭恒冷漠的反問許順:“我指望什麼?許次輔好像很篤定我十分想從您身上得到一些東西,可是我能指望得到什麼呢?我的身世已經大白於天下,許家要完蛋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若是事情沒有貓膩,許崇為什麼會畏罪自儘?再說,你們家大管事的證詞也在這裡,他親口承認,你們許家勾結倭寇,給東南豪族大開方便之門,分明朝廷已經禁海,可你們卻仍舊給豪族庇護,任由豪族出海走私,你們再收受大額的好處!”
戰鬥拉開序幕,蕭恒盯著許順,見許順一臉不屑嘲諷,語氣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仍舊慷慨激昂:“你口口聲聲說先太子如何如何愚蠢,自以為是,害死流民,可你呢?!因為你勾結倭寇,一路上上海、蘇州和山東,有多少百姓和軍士死在倭寇手中?這些都是你造成的殺孽!許次輔,我知道你這等高貴的讀書人是不信鬼神的,可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不如捫心自問,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白發人送黑發人,到底是不是因為老天開眼,在天上看到了你是如何虛偽自私,如何寬以待己嚴於律人?!”
宋翔宇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蕭恒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真是怕待會兒蕭恒一個不小心便會蹦出一句不該說的話。
而元豐帝隻是靜靜地立在暗窗前,麵無表情的聽著。
那一頭的許順也出離憤怒了,他分明已經修煉成精的人,此刻竟然也動了怒,惱怒的怒吼:“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到底是我一派胡言,還是你沽名釣譽,欺上瞞下,裝作忠良?!”蕭恒拍桌子冷笑,跟許順針鋒相對:“枉你也算是個飽學之士,竟然做得出勾結倭寇的事來,你對得住誰!?對得住聖上,還是對得住百姓,對得住你家鄉給你立生祠的那些鄉親?!你口口聲聲說什麼太子德不配位,難道你便是眾望所歸?!說到底,你不過是拿著太子當一個借口,其實是得了前朝餘孽的好處,所以才如此喪儘天良,是不是?!”
許順被氣的腦子裡一片混沌,他威望極高,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說一不二,這世上除了元豐帝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敢這麼對他說話的已經找不出第二個。
何況蕭恒字字如刀,簡直像是**裸的把他剝了皮,讓他所有的不堪都被暴露於人前,他忍無可忍,拍著桌子表情猙獰嚴肅:“如果不是你父親自作主張,我的母親又怎麼會枉死?!當年他若是肯開倉放糧,我的母親和那些災民,怎麼會落得個那樣的下場?!什麼叫做沽名釣譽,他才叫做沽名釣譽,他才是老天降下懲罰之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