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崔家的那些貞潔烈女,崔家的進士牌坊在當地是出了名的,如今天子震怒之下要拆除,明天這個消息就會隨著邸報而被全國所知,崔家所有臉麵這一次都會丟的乾乾淨淨。
之前一直懸在崔家頭上的這把刀落了下來。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崔大爺和汾陽王妃還是因為這把刀的鋒利震驚了,元豐帝的這一刀下來,崔家元氣大傷。
汾陽王妃眼眶發紅,肩膀控製不住的發顫,過了好一會兒,才極輕極輕的笑了一聲:“好啊!好啊!大哥,你做的對......是沒我們崔家的活路了。”
被元豐帝這麼打壓,崔家更加不可能放棄海上的利益。
崔大爺苦笑一聲,急匆匆的安慰了汾陽王妃幾句,便趕回了崔家老宅。
老宅裡忙成一團,外頭鎮守著一群錦衣衛,看得人心驚膽戰,等到崔大爺匆匆趕回去,老宅門口那個由元豐帝當年親手所題的崔府兩個字的牌匾早已經被摘下,崔家大門光禿禿的,仿佛在朝著崔大爺發出無聲的嘲笑。
崔大爺吞了一口口水,行動有些艱難的上了台階,眼睛又酸又痛,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來宣旨的夏公公。
夏公公的態度淡淡的,喊了一聲崔大爺,見崔大爺回神,才不緊不慢的道:“大爺也快些上路罷,彆耽擱了。”
崔大爺莫名覺得心裡翻湧,各種情緒在心裡翻騰了一會兒,他安靜下來,勉強保持著平靜衝著夏公公拱了拱手,恭敬的應是。
夏公公沒有久留,點了點頭便走了。
崔家仍舊隻剩下一隊錦衣衛,這些人是奉命押送崔大爺回家的。
被錦衣衛押送回老家,這可真是......
崔大爺壓住心裡的苦澀,還是十分周到的讓人送上了重禮,請他們寬容片刻,這才到了後院。
崔家在京城的主事人早已經候著他了,見了他便忍不住哭起來:“大爺,這可怎麼辦呐?!要不要請王妃.....”
崔大爺麵無表情的揚手打斷了他,沉著吩咐:“不許去求王妃,你讓人去收拾收拾東西,外頭錦衣衛都在等著,拖不了多久,上路吧。”
眾人沒有法子,見崔大爺這麼說,隻好按照他的吩咐去收拾東西。
剩下崔大爺自己,他走到書房,坐了半響,才喊來自己的心腹崔器:“你留在京中,銀子的事兒,你配合著七爺辦妥。”
崔器答應了一聲,也同樣有些遲疑和驚怕的問他:“大爺,咱們是不是還要想想彆的法子?這樣回去,族中隻怕......”
族中本來也不是所有人都讚同逐崔遠道一支出族的決定的,如今見事情鬨成這樣,族裡的反對聲隻怕也會很強烈了。
“父親會看著處置的,這些事不必你們操心。”崔大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倒是你們這邊,青州那裡你找的人靠譜不靠譜?”
“您放心,都辦妥了的。”崔器忍著難過,壓低了聲音跟崔大爺保證:“張鳴鶴在青州任職期滿,原本要回京城述職了,犯下這等大錯,他哪裡敢離任?賀太太過去,我們也都按照您吩咐的,給他們設好了套,隻等著他們鑽了。”
崔大爺點點頭,揮手讓崔器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