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安靜下來,她冷哼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得心煩意亂:“那他們到底想我們怎麼樣?說話做事從來都是說一半留一半,當我們是什麼了?”
她心情不好,這是崔先生一早就知道的,因此就算是汾陽王妃十分的厭煩,他還是苦口婆心:“王妃也彆太著急,這件事她們隻會比我們更急,我們且看看,他們所說的轉機到底是什麼轉機。”
現在也隻有這個法子了。
汾陽王妃麵色不善的嗯一聲,正要說話,外頭就有人通稟說是明昌公主來了。
汾陽王妃頓時喜出望外。
她如今在京城身份地位都尷尬,先死了女婿,後來死了丈夫,現在連女兒也死了,哪怕身份地位再高,到了這個地步,也架不住有些人覺得她晦氣,淳安郡主出事,來送奠儀的人家也比從前少了不知多少。
如今明昌公主能來,至少對於汾陽王府是一件好事。
她對崔先生使了個眼色,揚聲朝著外頭吩咐:“快請公主花廳裡用茶,我稍後就來。”
她忙回了房換了見客的衣裳,快步出來果然看見了正在花廳裡坐著的明昌公主,頓時便是眼眶一熱,疾走疾步上前拉住了明昌公主的手。
明昌公主深深看了她一眼,見她短短這些時日就形銷骨立,麵容憔悴,忍不住就搖頭:“你也是,如何這麼不愛惜自己?就算是她在底下知道了你這樣,也不會安息的。”
汾陽王妃的眼淚立即便落了下來:“如今,也隻有你會對我說這番話了。”
她忍不住抽噎了一聲:“不瞞你說,我心裡知道,大家如今心裡都犯嘀咕,覺得我們家是.....不少人都在背後說我們是不積德的報應,你說.....連淳安的死,都要被編排,被拿來嚼舌根,說她平時是如何的跋扈,騎馬的時候又是如何不顧一切死命拍馬,這才會驚了馬傷了百姓,隻差指名道姓的說淳安是自作自受了......”
明昌公主便歎了一聲氣:“罷了,嘴巴長在彆人身上,愛怎麼說是他們的事,你哪裡能管得住彆人說什麼?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還怎麼保重身體?”汾陽王妃眼圈都紅了,忍不住哭了出來:“明昌,說句不怕你惱的話,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這心裡,跟鈍刀割肉似地痛,偏偏還無處可訴,身邊所有人都在說蘇邀的好處......”
明昌公主便定定的看著她:“你也不必惱我,我當然明白你心裡的感受,我此刻心裡隻比你更痛的,你知道.....我這次來是為的什麼?”
汾陽王妃被她的麵色驚住,在心裡想了一遍,並沒聽說過明昌公主府裡出過什麼事,加上明昌公主向來也是元豐帝最尊重的姐姐,她便遲疑著問:“出了什麼事?”
“我們家.....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他私自從老家想要跑回京城來,如今已經失蹤了。”明昌公主說著便忍不住咬牙:“他是在陽穀縣那邊丟的,我想著你們家族畢竟在當地德高望重,因此特意過來想讓你幫幫忙,好歹幫我找找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二房三房如今隻剩了他一個,否則,但凡有一個能撐得住的,我也隨了這個孽障去,懶得理會他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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