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下意識的去看女兒----大兒子向來是個心無城府的,跟李嘉敏完全不是一路人,跟蘇邀也沒恩怨,他絕不可能會去毒害蘇邀的馬。算起來,真正跟蘇邀有仇的,反而是李錦娘。
但是李錦娘同樣是一臉的震驚,她見李大夫人朝自己看過來,目光裡滿是困惑震怒,便急忙搖頭。
李大夫人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啊,這幾天女兒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而這春風得意還是沾了蘇邀的光,她才剛頂撞了明昌公主,怎麼又會去做這種蠢事?
隻是,既然不是兒子也不是女兒,那還有誰會做這等事?
李大夫人心裡七上八下的,一時忐忑得難受,正要多問幾句,但是李錦娘卻已經反過來攥住她的手搖頭,壓低了聲音問:“會不會是祖母?”
也難怪李錦娘要這麼想,畢竟之前明昌公主可是一直表現的十分憎惡蘇邀的。
李大夫人驚疑不定,一時覺得有些荒謬,畢竟明昌公主都已經馬上要七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小女孩兒?
可是有時候人的想法原本就難以揣測,比如明昌公主竟然要壓下李嘉敏私自外逃的事,還要逼著李大老爺去找.....
她心亂如麻。
而另一頭,陸千戶已經帶著人搜查完了,明昌公主府帶來的所有下人都被集中在一起,他拿了花名冊一一的核對,登記在冊的的確有李雲這個人,可事實上,真正核對起來,卻恰恰少了李雲這個人。
眼下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他闔上了花名冊,回去複命。
明昌公主是早知道李雲跑了的,此時卻也仍舊做出震驚的模樣來:“他不在我們的帳篷中?!”
陸千戶恭敬的呈上了花名冊回元豐帝的話:“聖上,此人並未在李家的帳篷中找到,其他公主府的人也說今天一天都並未見到他,臣已經去營門那裡核對過,昨天下午,明昌公主府有人拿了令牌出去過,並且並未再回來。”
明昌公主立即站了起來辯駁:“聖上,我不知此事!更不曾跟毒害汗血寶馬一事有任何關係!”
元豐帝揚了揚手不置可否的看她一眼,神情淡淡的道:“無妨,皇姐不必著急,事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明昌公主摸不著頭腦,心中卻蔓延上巨大的不安,遲疑的看著元豐帝,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元豐帝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讓她先回去。
隻是明昌公主才走到了半路,便遇見了辦差回來的錦衣衛。
明昌公主一眼就認出帶隊的正是從前蕭恒的心腹,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陳東,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聲,等到她看見了錦衣衛手中拎著的其中一個犯人時,更是忍不住大驚失色,顯然沒有站穩直接摔倒。
幸虧鄭姑姑在身後靠著她,她才沒有摔在地上。
“殿下.....”鄭姑姑還沒看見那些人,正疑惑不解。
明昌公主已經一把摁住了她的手,又驚又怒的壓低了聲音:“不要出聲!走!快走!”
她們此時是在廊柱後頭,因為龐貴妃召見的急,所以她也隻帶了個鄭姑姑過來,動靜小的沒有驚動那邊的錦衣衛。
鄭姑姑見她如此鄭重其事,心裡早已經慌了,一直等到那邊的錦衣衛走遠了上了通道,才敢顫聲問:“殿下,怎麼了?”
明昌公主沒有出聲,兩隻眼睛冷森森的盯著錦衣衛去的方向,忽而發狠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