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都的雨從昨晚開始下,淅淅瀝瀝了一夜,上午又轉成了大雨。
不隻是自由之都範圍,仿佛全世界都在下雨,盛夏一夜之間轉成了初秋,涼意被風裹挾著撲到手臂上,激得人一個哆嗦。
有涼的,也有嚇的。
雨並沒有影響立在上空的幻影屏幕繼續播放,隻是阻隔了聲音。
十二三歲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跟著父母虔誠參拜的少女被迫要獻給神,沒想到來到教廷後卻先被好幾個神父拉到了屋裡淩/辱,少女拚命掙紮哭喊,手指在地上摳出一道道血痕,可那些滿嘴神聖教義的神父沒有憐惜她也沒有放過她。因為掙紮得太厲害了,少女最終受了重傷,被抬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多少呼吸了,身上布滿了血,她的眼睛裡滿是痛苦和迷茫,她不懂,自己不是來獻給神的麼,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少女被隨意丟在了偏僻的屋子裡,除了一點水和食物之外沒有人給她醫治,那些以治療術著稱的人完全忘了她,少女盯著高高的窗子上落下來的一點天光,最終在痛苦中死去。
神父們過了很久才想起來這裡還有個人,看到屍體後他們毫無愧疚之心,隻是嫌棄少女太脆弱,嘴裡調笑著今天遇到的新鮮事,就那麼隨意地將人丟進深坑裡埋上的。是的,每一座教堂後都有一個專門用來埋屍體的深坑,如果這裡不是光明神的地方,大概教堂已經被亡靈包圍了。
擔憂孩子的父母想要來探望孩子,被神父以她已經獻給神送去聖城就打發了,他們大概想不到,自己永遠都見不到這個女兒了。
因為聽不清聲音,圍觀的人隻能眼睜睜看著畫麵中的少女扭曲的臉和瘋狂掙紮的動作。有人忍不住哭泣起來。
“他們還是人麼?怎麼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來!”
激憤的人群沒等繼續看下去,就直接揮舞著手裡的劍和木棍朝教堂走去,他們現在要砸了這個地方。
各地的神父一早也得到了通知,先關閉教堂的門躲一躲。
事實證明這個辦法確實有一點用,但也隻能阻擋普通人,大城市裡到處都有低階劍士,他們彆的沒有,破門的蠻力還是有的。人們衝進教廷就將躲在角落的神父揪出來揍了一頓。
神父們反抗了一陣後被人群淹沒,隻能委屈地抱頭:“不要打我,我沒有做過那些事!你們太暴力了,神會懲罰你們的!”
這話讓憤怒的群眾們更加火起:“你還有臉提神,我看現在神先來懲罰你了!”
這些神父並不像嘴上說得那麼清白。被分派到各國教堂的神父和區主教都是教廷裡待了多年的積極分子,因為表現良好深得主教們的喜愛才被派出去,出去雖然沒有在教廷的待遇那麼高,但是在外麵更自由,玩膩了教廷國那些信徒,想要出去嘗鮮的人不在少數。
城裡是禁止鬥毆的,可今天各城的守衛都像是瞎了一樣,看到一群人衝進教堂裡揍人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隻在人差點被打死之前不輕不重地上前把人拉開:“行了行了,再打就把你們都抓走了。”
現在就把人打傷了,待會更生氣豈不是沒辦法再出氣了。
城裡亂成了一鍋粥,蘇琳和萊茵逆著人群朝外走去,她在用終端看,心情跟其他人一樣沉重。
這些內容她昨夜就已經看過一遍了,除了她曾經拍到過的片段,大部分都是聖西門提供的,不知道他從哪裡收集來的,時間跨度很長,足有二三十年,很多都是非常隱秘也非常驚悚的內容,幾乎將教廷的老底都完全掀起來了。
蘇琳看完後就又問了聖西門一次,知不知道暴露這些東西的後果,秘密一旦曝光,教廷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但聖西門的目光裡隻有堅定,他已經拋開所有下定了決心。
“活這麼久也活夠了,如果能做點有意義的事也挺好,神肯定也會讚同我的做法。”他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輕鬆笑意。
蘇琳佩服他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在將所有內容都公開之前,蘇琳先安排好了阿爾弗雷德,今天幻影劇院沒開門,阿爾弗雷德被連夜送回了家。
兩人站在難得安靜的劇院門前,暴雨如注,彙城一道消息繞著劇院流向後方的海裡。
蘇琳收到了來自奧蒂薇兒的消息。
“教皇派人殺你,小心。”
蘇琳也老早預料到了這一點,這麼久了教廷肯定查出來了阿爾弗雷德背後的人是她,製造終端符石的人最有可能布置下那些虛空幻影屏幕。隻要捏住她就能從源頭關掉所有幻影播放,教廷不會放過聖西門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儘管來吧!”蘇琳飽含怒意地說道。
此時幻影屏幕上的內容已經轉到了審判者身上,審判庭是個非常陰暗又可怕的組織,它們時常會接到一些任務化身暗殺者,前往各國暗殺一些比較重要的貴族和官員們,或是挑撥某兩個國家的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