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這麼住下了,從九月的第一天開始。
薑天賜還是把田怔國給他的那個蚊帳掛上了,沒辦法,他真的不想再喂蚊子半夜喂到醒了。
田怔國看到他掛了蚊帳後很高興,麵上卻不顯露出來,而是裝模作樣的抱著他的花露水研究。
其實薑天賜是有點忐忑的,他之前的那個宿舍,舍友們有點受不了這個味道,他第一次用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把臉黑的像關公,後來他就不敢用了。
實在被咬的受不了的時候,就偷偷去陽台抹一點點,然後回到宿舍趕緊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地裹住,不讓味道散發出來。
但是現在就好太多了,哥哥們除了對這瓶花露水最開始感到好奇之外,沒有一個人說討厭這個味道。每次他抹的時候,金溙亨還會像條小狗一樣撲上來抱著他聞來聞去,然後說給他也塗一點。
這個宿舍的人都很好相處。
薑天賜在心裡暗暗想著,不知道其實哥哥們也是同樣的想法:這小不點看起來還挺好照顧。
唯獨田怔國——他遊離在所有人之外。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彆扭了,之前他還嘲笑過彆人因為一盒飯打架,可是現在呢,他不也同樣因為一盒飯在鬨彆扭。
都是因為薑天賜,他簡直是個害人精。
房間裡又傳來歡快的笑聲,聽得田怔國好不痛快——肯定又是他們三個在一塊玩。
憑什麼隻有自己在苦惱,而薑天賜什麼也不知道,依然那麼瀟灑啊?
他耷拉著臉走進房間,卻發現自己猜錯了,不是金溙亨他們,而是,鄭號錫和薑天賜。
他看著兩個人擠在一張椅子上坐著,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什麼疾病,明明旁邊的床也可以坐人啊。
鄭號錫正在教他語法,一停一頓,真的像對待幼兒園小朋友那樣耐心,薑天賜乖乖地坐在旁邊,哥哥讀一聲,他就跟著讀一聲。
田怔國突然反應過來——原來不知不覺中,身邊所有人都開始認識他,喜歡他了,隻有自己好像對他避由不及。
恐怕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金南俊就該把他叫到房間促膝長談,問問他為什麼那麼排斥新室友了。
田怔國難過死了——
明明他才是一開始就想和薑天賜成為朋友的第一個人啊。
那他現在是在猶豫什麼呢?是怕真心被辜負,還是擔心付出與得到的東西不對等?
可是,如果在付出之前就開始害怕的話,那還算什麼真心?
他退出去,像那天靜悄悄從練習室後門離開那樣靜悄悄地關上房門。
他終於下定決心,從現在開始,放下那天對盒飯的芥蒂,要正式和薑天賜成為好朋友了。
一顆真心全拿給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而田怔國他們是在四樓,每天上課的時間正好錯開,能遇見才真是見了鬼了。
忙碌的練習生活本來已經讓他把薑天賜忘得一乾二淨,而今天又突然想起來,是因為二樓發生的一件大事。
兩個練習生打架了。
而且就在公司的走廊上。
田怔國聽到消息時,正在練習室吃飯,哥哥們去樓下經常去的小館子吃了,他不想下樓,是叫了外賣來的。
練習室門口有幾個練習生興奮地跑過去,一邊跑一邊說什麼“二樓有人打起來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真的很無聊,特彆是整天除了練習就是練習的生活幾乎把他們逼得個個精神貧瘠。打架這種消息在他們看來,完全是枯燥無味的生活突然劈裡啪啦地炸了一串鞭炮那樣刺激。
田怔國沒有猶豫,立馬丟了筷子,飯也顧不得吃,趕緊跑到二樓去看熱鬨。
隻可惜,最後還是沒看到什麼熱鬨。
他跑下樓的時候,打架的那兩個男生已經被人拉開了,但從他們臉上和身上各種痕跡來看,剛才的戰況確實激烈。
兩個人被另外兩個男生抱著往後拉,臉都破了,嘴角也腫了,還激動地叫囂著要好好地給對方一個教訓。
走廊上圍了烏泱泱的一群人,都伸長了脖子往裡看。田怔國沒下去跟他們擠,他在樓梯上找了一個絕佳位置,對下麵所有的場景一覽無遺。
兩個打架的主人公一臉狠意,拉架的人緊緊地抱著他們,很無奈,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他靠著樓梯扶手都悠閒的掃了一圈,卻突然,在人群之外看到一團瑩亮的白。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評論也不要偷懶嘛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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