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都,連蕭氏一族,都要遜色周家三分。
張大人曾經告誡李慕,神都最不能惹的人和勢力中,周家排在第一位。
那是即便李慕身後有內衛,也不能招惹的家族。
王武緊緊抱著李慕的腿,說道:“頭兒,聽我一句,這個真的不能招惹。”
李慕很清楚,他借著內衛之名,可以在這些五六品小官的兒子、孫兒麵前囂張囂張,但暫時還沒有在這些人麵前囂張的資格。
說到底,在沒有絕對的實力權力之前,他也是欺軟怕硬之輩而已……
他走了幾步,很快就看到了下一個目標。
那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似乎是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走在大街上,時不時的衝過路的女子一笑,引得她們發出驚呼,慌忙躲開。
一名老者不遠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後,應該是護衛之流。
王武順著李慕的視線看了一眼,本來已經鬆開他大腿的手,又再次抱了上去。
他有些無奈的說道:“大人,這個,這個也不能惹!”
和當街縱馬不同,醉酒不犯法,醉酒對女人笑也不犯法,如果不是平日裡在神都囂張跋扈,欺壓百姓之人,李慕自然也不會主動招惹。
他隻是好奇,這個有著第五境強者護衛的年輕人,到底有什麼背景。
他看著王武問道:“這又是什麼人?”
王武道:“平王世子,前太子的族弟,蕭氏皇族中人。”
前太子一般是指大周的上一任皇帝,不過他隻在位不到一月,就暴斃而亡,神都百姓和官員,並不稱他為先帝。
蕭氏皇族中人,在張大人對李慕的提醒中,排在第二,僅在周家之下。
大周朝廷,從三年前開始,就被這兩股勢力左右。
蕭氏皇族,想要在女皇退位之後,重奪帝氣,讓大周的權力重回正軌。
周家,則是想要讓女皇傳位周家子弟,從此讓大周皇族改姓。
這兩股勢力,有著不可調和的根本矛盾,神都各方勢力,有的倒向蕭氏,有的倒向周家,有的攀附女皇,還有的保持中立,即便是周家和蕭氏,在朝政上爭得不可開交,也會儘量避免在朝政之外得罪對方。
有的人暫時不能招惹,能招惹的人,這兩日又都閉門不出,李慕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回衙!”
刑部。
數名官員聚在一起,氣氛頗為沉悶。
“豈有此理!”
“太囂張了!”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
……
刑部郎中看著暴怒的禮部郎中,戶部員外郎,太常寺丞,以及另外幾名官員,揉了揉眉心,並未開口。
兒子被打了一百大板,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小妾在家裡天天和他鬨,戶部員外郎氣憤的看著刑部郎中,問道:“楊大人,你難道就沒有辦法,治一治那李慕嗎?”
“本官能有什麼辦法?”
刑部郎中這兩天心情本就無比煩躁,見戶部員外郎隱隱有責怪他的意思,不耐煩道:“刑部是大周的刑部,又不是我家的刑部,刑部官員做事,也要依據律法,那李慕雖然囂張,但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律法允許之內,你讓本官怎麼辦?”
禮部郎中道:“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刑部郎中怒道:“那小子比狐狸還狡猾,對大周律,比本官還熟悉,背後還站著內衛,除非廢除了代罪銀,否則,誰也治不了他!”
眾人互相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濃濃的無奈。
以往家中的子嗣惹到什麼禍情,不占理的是他們,他們想的是如何通過刑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這幾日,受欺負的,卻是他們。
這種明明是朝廷官員,自家孩子受了欺負,還不能通過律法,懲治那罪魁禍首的感覺,讓他們每個人都憋悶到了極點。
太常寺丞問道:“難道除了廢除代罪銀,就沒有彆的辦法?”
刑部郎中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修改律法,向來是刑部的事情,太常寺丞又問道:“侍郎大人和尚書大人怎麼說?”
刑部郎中道:“兩位大人日理萬機,怎麼會在乎這些小事……”
代罪銀之事,對他們來說是大事,但對於侍郎和尚書大人來說,幫助蕭氏皇族,重新掌權才是最重要的,一條無關緊要的律條修改,根本沒有讓他們特彆關注的資格。
戶部員外郎咬牙道:“他們肯定是為了廢除代罪銀法,當日在朝堂上反對廢除此法之人,都遭到了這樣的報複!”
禮部郎中問道:“那封提議廢除代罪銀法的折子,是誰遞上去的?”
刑部郎中道:“神都尉,張春。”
戶部員外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這該死的張春,竟然給我們設下如此圈套,本官與他勢不兩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