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應寧跟謝嶼越好時間是第二天下午六點。
不過,她讓趙二也告訴趙行越時間是七點。
畢竟趙行越是個不可控因素,柳應寧還沒了解他到能完全預測出他動向地步——萬一,這家夥真就比柳應寧所想還要愛她,一見她跟其他男人吃飯,立刻失去理智當眾上來揍人家謝嶼怎麼辦?
所以最好結果就是柳應寧跟謝嶼見完麵離開時候,被趙行越看到一眼就得了。
到了跟謝嶼見麵時候。
謝嶼本來說要來學校接她,柳應寧感覺跟要去跟他相親似混身不自在,反正她自己開車壓根用不著接,最後還是跟他說好了直接在餐廳門口見。
晚上差五分六點時候,柳應寧把車放到停車場停好,到了“茶花記”餐廳門口。
柳應寧到了時候,謝嶼已經在門口等了。
茶花記是家小眾法式餐廳,餐廳外門就是個帶格子窗白色雕花門,裡麵暖黃光透出來,自帶法式浪漫氣息。
然而門外不合時宜站了謝嶼這麼個人。
謝嶼穿了身便服,墨綠色飛行員夾克和深灰色工裝褲,明明也是身高腿長,但卻有股子特有味兒,特彆周正感覺,反正是不像進茶花記裡麵吃飯人。
柳應寧向他走去,禮貌朝他露出微笑來。
高挑修長女孩子走到謝嶼身邊去,瞬間就中和了他身上格格不入。
柳應寧今天穿了件Gucci薄毛衣,和一條香檳色裹身半裙,長發微卷垂在肩頭,微微擋了臉側些,顯得很溫柔。
她今天也是特意打扮過,或者應該說自從跟趙行越掰了,柳應寧每天都是打扮了,時刻準備著亮瞎趙行越眼,更彆說今天這種幾乎能確定會見到趙行越日子了。
不過柳應寧並不想給謝嶼一種自己特意打扮過出來跟他約會感覺,所以沒打扮太用力,就休閒了點,說是出來公事也勉強可以。
“等了很久嗎?”柳應寧走去跟謝嶼一笑。
“沒有。”謝嶼簡短說完,轉身去幫柳應寧開餐廳門,倆人一起去到了預定好位置上。
柳應寧對謝嶼是抱著答謝他當初讓給她先采訪,又送禮物心情請人家吃個飯,不過她畢竟心不在此,所以沒有什麼好好品嘗美食心情,就點了個普通牛排套餐。
謝嶼倒是認真挑了挑自己喜歡菜品,餐廳效率很高,他們點餐品很快就上來了。
謝嶼低頭,沒用刀切分,直接拿叉子吃了整塊香煎魚子醬鵝肝,然後一邊吃一邊開口道:“我本來是想等你休假,時間充裕些,沒想到你倒是主動約我了。”
柳應寧正在用勺子喝紅燴湯,聞言把勺子放回碗裡,抬起頭,對謝嶼問題絲毫沒有回避,甚至露出明晃晃笑來,“那是肯定,我早就想約你了,隻不過是可惜沒有你聯係方式。”
柳應寧說著,這才想起來低頭去翻自己包,今天特意背了支很能裝包,就是為了把從許茶顏辦公室裡得來培育土拿給謝嶼。
木頭盒子被塞進來謝嶼手中,他愣了下,問:“這是什麼?”
柳應寧笑了笑,“你可以打開看看。”
這份東西盒子主要是為了保存,不是什麼精美禮物盒,並不難開,謝嶼輕易推開了盒蓋,裡麵是一瓶土,玻璃瓶瓶身上係著獎項標識紅絲帶,瓶身還貼著詳細標簽。
謝嶼低頭看了眼,沒看出什麼來,還是問:“這是?”
“是答謝你那架飛機還禮,”柳應寧道:“你拿來我們學校那架飛機太漂亮太有意義了,學校裡老師們都誇好看,大家都喜歡,那麼好東西我受之有愧,而且我也不能一個人獨享,就乾脆以你們空軍大學名義,拿出來放到學院裡了,正好讓大家都能看到友校風采和情誼。”
柳應寧當然不能說自己是被人坑了,該顯得人謝嶼送禮不周到了,人家畢竟是好意,反正結果已經這樣了,那些瑣事何必贅述。
“這樣呢,畢竟是我收了你那麼珍貴東西,我很過意不去,而且院裡領導也想向友校表達我們自己心意和謝意,所以,讓我把這份培育土送來給你。”柳應寧略顯歉意笑了笑。
謝嶼看了看手裡東西,心下已經有些明了了。
柳應寧繼續說:“這份培育土是去年我們學校科技班參加國家發明大塞時一等獎作品,還是比賽留下,一共就分成了五分,不如你飛機漂亮,我也就隻能聊表心意了。”
謝嶼對柳應寧是有心思,他想要是兩個人之間產生出些特殊氣氛。
不過柳應寧這是明明白白婉拒了,非要洗刷掉他這份“特殊”,把兩人關係洗刷乾乾淨淨可以大白於天下。
謝嶼五指一鬆,手裡叉子滾落在了厚實餐布上。
他抬起頭,勾了下唇角,朝柳應寧露出了一笑,男人臉上有些無奈有些遺憾,不過更多是他不計較,他掂了下手裡培育土,“倒也不必要算得這麼清吧?那你請我吃飯乾嘛?”
柳應寧笑道:“算得還行吧,也不是很清,抵不過你。吃飯這個,主要還是感謝你,當初在空大時候就讓給我先采訪,我心裡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