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在林岸的輔助下逆風翻盤,把輸的贏回來了,回去的路上她邊走邊數錢,那副視錢如命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五百一,五百二……”唐依依難以置信,快速重新數了一遍,她好久沒數錢了,該不會是數錯了吧?
結果又數了一遍,還是五百二。
“根本就沒贏啊!”她把錢一股腦兒塞進小包裡,不高興了。
“賺回本都不錯了,”林岸說,“還是說你更願意輸錢?”
也是,唐依依想,要是林岸沒來,她的牌技沒有指數型增長,估計現在她就是個輸了五百多的大冤種。
不輸就是贏。
唐依依默念三遍,心態平穩了。
“你還會打麻將哦?”唐依依跟他嘮嗑起來,走回去還得幾分鐘呢。
“嗯,來村之前學的。”林岸勾起嘴角,“你信不信他們都不敢要我上場?”
“……你吹牛吧?”
打牌厲害是一回事,但是不可能這麼厲害吧?
“嘖,不信下回咱們一起去,你看他們讓不讓我上場。”
“好呀好呀。”
唐依依不知道,林岸在村裡的威望,並不是從他到處給人乾雜活積累起來的,而是來村裡後,被小賣部那一堆牌精拉著打牌,結果上場三家通吃,打牌一天掙完一個月工資,把那幾個牌癮大的老夥計都殺的不想摸牌,甚至連小賣部都不敢來。
打麻將這種事,贏一回可以說是運氣好,像林岸這回回贏從無敗績的,隻能說是牌技已經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混世魔王林岸,沒入伍之前時不時在家打牌,尤其是過年的時候,家裡人多,兩桌都湊得起來,他從小就跟著他媽看牌,他媽還一邊打一邊教,夠得上牌桌之後就被抱上來牌桌,跟他媽,他姐,他哥一起打,十八歲之前,每年的壓歲錢都是這麼沒的。
十八歲之後,他就開竅了,開始能在牌桌上贏點零花錢,甚至拿這個錢給自己買了輛車,——正是現在這一輛。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麻將沒什麼意思,懶得上場。
沒兩步路到了唐依依家,她高高興興哼著歌上樓放包,又哼著歌下來。
一下樓就看見林岸一張黑臉。
唐依依一臉無辜:“怎麼啦?不是要做晚飯嘛?”
“晚飯?”林岸指了指廚房的空桶,“讓你提前接水的呢?”
“水?”
唐依依看著那個空桶,腦子裡的某個神經忽然動了一下。
她當時準備這個空桶乾什麼來著?哦,好像是為了接水,但是,為什麼要接水?
因為今天要停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錯了我錯了!!!”唐依依就差給人跪下,抱著樓梯欄杆哭唧唧,“那現在怎麼辦啊……沒水怎麼做飯啊……我去你家借可以嗎?”
林岸用一種“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的眼神看著她:“你是覺得你家停水,我家就不停了嗎?”
唐依依恍然大悟:他倆一個村的,當然是有水一起停啊!
“那、那怎麼辦?”
林岸把桶遞給她,“滾去後院打水。”
“哦哦!”
還好她家有井!
唐依依乖乖提桶去打水,還好留在井邊的引水還有半杯,——太久沒用這個水井了,引水都快被曬乾了。
她小心翼翼往裡麵倒引水,然後快速往下摁,結果就是眼睜睜看著引水流下去,並沒有水起來。
唐依依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現在回去找林岸,會不會被打死啊。
唐依依站在井
邊,猶豫了。
可是沒有水就沒有晚飯,就要餓肚子。
林岸是個軍人,肯定不會對她這種小老百姓動手的,她應該相信他。
於是唐依依鼓足勇氣,帶著裝引水切掉上半部分空空的可樂瓶從後門進去,一隻腳剛踏進去,看見正在處理肉的林岸偉岸的身影,又縮了回來,最終采取了更保險的方式跟他解釋引水沒了這個問題。
她鬼鬼祟祟的扒著廚房的窗戶,從她種的長得茂盛的小蔥上冒出腦袋,朝著林岸眯眼討好地展出一個笑容,“林岸……”
正在切肉的林岸一抬頭看見下巴長小蔥的唐依依,差點失手切到手指。
心裡爆了句臟話,“有事?”
他猜測她是覺得打水太累想讓他去幫忙。
結果,唐依依給了他一個重磅消息。
“引水……被我不小心打翻了。”她絕不承認是她打水技術不過關浪費了引水!
“…………”
林岸一順手,啪的一下,菜刀後腳落到木砧板上,以一個虎頭鍘的標準姿勢站在砧板上,雄赳赳氣昂昂的看著唐依依。
唐依依忽然覺得脖子一涼。
“那隻能犧牲一下你了。”他說。
“???”難道要放她血當引水嗎?!
隻看見林岸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從窗戶遞給她,再一次重複:“滾去打水!”
唐依依如獲至寶:“好嘞!”
灌了一瓶可樂,終於打出水來,前半段水兌了可樂,唐依依單獨拿盆裝了,打算拿到樓上洗手間衝水用,後邊的清水就先打了半桶給林岸洗菜做飯,又打了整整一桶存著,最後寶貝似的把可樂瓶裝好了引水放在邊上。
下次,等她買個大桶的可樂瓶,就給換個大號的引水瓶。
今天的失敗絕不能再重現!
林大廚今日心情不佳,做了三個菜再加她買的鹵鴨鎖骨湊成一頓飯,唐依依吃著小白菜也不敢抱怨什麼,乖乖吃完飯主動去收拾。
拔牙第二天就好很多了,唐依依啃鴨鎖骨都能行,沒剩菜,看見旺財回來了,把他的狗糧倒到碗裡,撕好雞胸肉之後放進去,再把煮雞胸肉的肉湯也倒給它。
旺財吃的很快樂。
林岸坐在桌邊拿著手機回消息。
戰友結婚,邀請他過去充場麵,特地交代了要穿常服,還要提前去接親。
林岸想了想掛著衣櫃裡幾年沒動過的軍綠常服,扯了扯嘴角,回了個OK。
唐依依把東西都收拾了,特地去削了兩個桃子分了一個給他,“喏,削好的哦~”
做好事必須要留名,尤其是給大腿做好事。
林岸接過,就看見她坐在小椅子上一邊啃桃子一邊找話題跟自己聊天:“我頭發好像有點長了,村裡有理發店嗎?”
“村口有一家。”林岸一口咬下三分之一桃子,“不過不建議去。”
“為什麼啊?”
“你看看我的頭發。”
唐依依抬頭看了看他的寸頭,“你這就不算頭發,貼頭皮了都。”
“嗯,”林岸點點頭,“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留這個發型嗎?”
“軍人不都這個發型麼?”
“我離開部隊了,沒要求。”
“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