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唐依依的小院子也初具雛形。
第二天早上,她就在客臥的窗戶邊欣賞自己的院子。
雖說因為接連下雨她把花都剪掉了,院子裡沒什麼花看,但是一眼看上去十分和諧,原本剛種下去的時候一片一片區域界限分明,經過一年的生長,植物根植物之間也互相習慣互相依靠,不同的品種慢慢地融合到了一起。
刷了油漆的花壇已經變得又臟又舊,但是並不突兀,相反跟自然的環境搭配起來十分和諧。
那個角落的堆肥箱被林岸挪到了側麵的菜田角落,那裡還空出了一塊地方,等天氣好了他有時間就去在那裡做一個工具房,以後她搞園藝的工具還有土什麼的也能堆在那裡,不用堆在家裡或者是倉庫裡了。
唐依依想著那裡做個木屋,再養一顆爬藤月季爬上木屋,打造成通童話中的房子,她觀察過了,如果在那個地方建木屋的話,相當於跟她房子正麵有一部分齊平,還是有部分光照的,她已經選好了月季品種,估計過兩天就能到。
計劃做成木屋的地方這會兒放著幾個大水桶專門用收集雨水,畢竟給植物澆水還是雨水好一些,而且也更環保一點,節約水資源。堆肥箱上蓋著塑料膜,裡麵的堆肥應該也沒濕,在前麵就是菜地,養著一些日常吃的小青菜,唐依依一眼就發現生菜被拔了幾棵,林岸這個強迫症,還是隔幾棵□□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也知不知道說他強迫症還是不強迫症,強迫症的話怎麼好端端要去把菜拔掉空出一格呢?不強迫症平時天天折磨她的衣服,把她的襯衣都疊出印子了。
男人可真難懂。
下雨的原因,菜葉片上都泛著水光,也多虧了下雨,蟲子什麼的都被衝掉,菜葉子上蟲眼都沒了,最近吃的菜都是健康又漂亮。
整個院子的菜地番茄居多,現在長得也不錯,艱難掛果當中,偶爾雨大了把枝條打下來,她還得去加固一下,其實植物枝條折斷了也不要緊的,隻要還連著皮,扶回去包紮一下還是能正常運輸營養,甚至還會自己愈合,跟人一樣堅強呢。
球根花鏡裡麵的球根都被她挖出來了,還剩下一些百合朱頂紅等適合地栽的球根植物,百合地栽效果實在是太好了,唐依依今年春天又買了一堆種下去,可惜碰上大雨,不然今年花量肯定很爆炸。
藤本月季新長出的紅色筍看著就讓人欣喜,地栽果然無敵,冬天埋的肥也起了效,今年一直在抽筍,估計今年冬天牽引又是一場硬仗。
為了讓院子裡的花境植物更加豐富,唐依依今年又種草了不少新植物,比如各種報春,唐菖蒲,冬天觀花的鐵筷子,櫻草,福祿考等等,就等著秋天買苗播種。
有了院子之後她的中心似乎慢慢就從熱植轉移到了院子上,接觸的植物種類也更加豐富,再加上聽林岸的斷舍離了一部分熱植,她的植物房已經非常空曠了,隻能又把二樓客臥的植物搬下去,客臥就重新變回客臥,隻留下了幾盆綠植淨化空氣。
一樓空出來的地方她就用來育小苗,買了一堆植物的種子回來嘗試,天天研究小苗也挺有意思的。
除此之外,她還買了一些果樹,打算在院子種一些,血橙,檸檬,藍莓,樹莓等等,到時候還能收獲,平時觀葉也是不錯的,院子還是需要大的樹木撐場麵。
林岸家邊上的紫藤還是個小苗,今年也沒開幾朵花,漂亮的粉紫色,看起來十分夢幻,估計等它長大爬到林岸家樓上還要兩三年,到時候他家房子都變成粉紫色,他們在樓上就能看見。
一聽她這個描述,林岸嫌棄皺起眉頭,“就那個房子,粉紫色???”
那棵紫藤開花的時候唐依依帶他看過,他承認很漂亮,是那種小姑娘一看就會喜歡的嫩嫩的
顏色,相當夢幻。
但他一時難以接受,自己那個硬漢風的房子,被一片粉紫色包圍,想象一下,到時候他在倉庫工作,整個屋子裡被陽光照成粉色光暈,仿佛戴上一圈夢幻的美少女特效,——光是想象就讓人窒息呢。
“超漂亮的!”唐依依翻出一堆效果圖給他看,無一不是大片大片紫藤花開的場景。
林岸沉默了。
他在想,要不要找個機會失手把那玩意給砍了。
“你要是把它扔了,我就直接買三年苗,當年就開爆。”唐依依十分冷漠地說。
她之前還是保險了一點,買的是小苗,想著省錢,現在養多了才知道,帶個鬼的小苗,直接上大苗第二年看花不香嗎?浪費那個時間奶小苗乾啥哦。
“寶貝兒我什麼都沒說。”他舉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我知道你在想,哼。”
被大雨封鎖在家裡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唐依依實在是清閒,視頻拍完就喜歡研究他,之前她買的那個PS5兩人狠狠沉迷了一陣,果然林岸是個男人,男人就不會拒絕PS5的誘惑,唐依依都拒絕不了。
為了消磨時間,兩人下了遊戲一起玩,從生化危機打到最終幻想,最終幻想打到鬼泣,林岸這個狗賊打得比她好多了,以至於她都不想玩,每次就讓他來打,她就當是看電視劇似的等著看劇情。
晚上兩人吃了墮落的烤肉大餐,吃飽喝足,林岸開始幫她過劇情。
雖說她最愛的是但丁,但是不影響她喜歡鬼泣四的尼祿,叔叔雖然好看,但是小年輕更有活力。
而且唐依依是白發控,看見白發男主就挪不動的眼睛的地步。
林岸打個遊戲也跟現實一樣任勞任怨,快速打boss,劇情從來不挑,因為唐依依愛看。
打到她睡著了,他就存檔抱她去睡覺。
唐依依這個作息,大概是被學校虐待慘了,現在再去讀高中都很合適呢。
他收拾收拾客廳,把毯子疊成豆腐塊,也打算睡了,忽然接到電話。
村長打來的。
“林岸啊,你在家嗎?水漲上來了!咱們得去防汛呀!”
他看看外邊,夜色深沉,地麵都黑沉沉的,積了一灘水,雨還在下,沒有停歇的意思。
村裡的村乾部都是些老人,讓他們去防汛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去前線指揮工作而已,還是得年輕的去扛沙袋,他問了村裡還有沒有人,沙袋什麼的準備好了沒有,村裡還有沒有什麼人可以幫忙。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換衣服下樓穿雨衣,剛準備出門,看見自己這個新手機,聽說是防水的,但誰知道防不防得了洪水呢,保險起見,他還是回去換了自己的舊手機,反正是舊的,壞了也不心疼,給唐依依的微信發了消息說自己去防汛,就騎著她的小電動出門了。
這種天氣跟路況,他那輛車太大太麻煩,小電動靈活一些。
***
她平時睡眠質量都很好,鮮少做夢,更彆說是做噩夢。
但是今晚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涼颼颼的,還夢到了林岸水鬼似的從排水溝鑽出來,嚇了她一跳。
醒來腦袋還是懵的,看窗外還是黑的,再看看時間,她好像才睡了三個小時,屋子裡安靜的出奇,臥室門也開著,能看見客廳的光亮,她把等打開,看看邊上,沒看見林岸人。
大晚上去哪了?
她拿起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就看見他發來的消息,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想起剛剛的噩夢。
他一整張臉都是濕的,黑發貼著額頭,眼睛也是黑漆漆的沒什麼生氣,皮膚青黑,也不知道她夢境就是這麼清晰,還是她這會兒自動腦補的,她越想,就越緊張。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