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那小子……唉……”溍帝輕歎一聲,說道,“他若是當太子的話,比天成更適合這個位置。”
劉福是他的心腹,溍帝自然是說起來毫無顧慮:“天佑才跟齊老學了這麼幾年,這進退有度已經遠超天成。更彆說,對各種關係的拿捏,真的是太恰到好處了。”
“朕賞賜給他的人,他肯定是知道,齊王府有什麼消息都瞞不了朕,但是,他一個都沒有清退。”
“那是王爺知道陛下是關心疼愛他的。”劉福笑著說道。
“除了這個……”溍帝唇邊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意,“還有一個就是,天佑有絕對的自保能力。”
“不說他是朕的皇兒,朕對他心有愧疚,就說他手裡的旺安商行……就足夠他保命的了。”
“一個可以為皇室提供錢財,保證皇室不再被大臣拿捏又沒有野心的皇子……無論是朕還是以後的天成,多糊塗都不會對他動手。”
“天佑啊……他是在意親情又不會盲目,這孩子……”溍帝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有感情,又理智,如此清晰又不冷漠,這樣的天佑真的是讓他忍不住唏噓不已。
若是從一開始,天佑就沒有流落在外的話,他必然會將太子之位留給天佑。
他相信,若是天佑成了帝王,一定做得比他好。
“陛下,王爺心思不在朝堂。”劉福笑著說道,“陛下跟太子殿下為大溍勞心勞力,王爺也為了大溍儘心竭力,隻是,比起權勢來,王爺更向往自由在在的生活。”
“王爺自由慣了,不喜束縛。”
劉福的話,讓溍帝笑了起來:“是啊,那小子,在外麵這十幾年,心野了。”
溍帝是笑罵著,卻一點兒都不生氣。
他對李天成要求嚴格,但是,對天佑,他是疼愛更多一些。
他隻希望天佑可以能活得更開心一些,畢竟,那孩子苦了十幾年,他對不起他。
“定國公府的人,膽子倒是不小。”溍帝話鋒一轉,冷聲開口,“好在定國公還不糊塗。”
“明日給朕盯著點兒,有消息隨時稟報。”
“是。”劉福躬身應了下來。
次日,崔妍婷收拾好了自己,還特意的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裙,臉上塗了一層淡淡的脂粉,卻故意的沒有用胭脂跟口脂。
就連首飾都用了最簡單素雅的,如此一來,讓她看起來分外的柔弱,甚至還帶著一種病態的脆弱。
崔妍婷上了馬車,去了齊王府。
到了之後,她的丫鬟去叫門。
齊王府的閽侍開門問明了情況,這才說道:“王爺跟陸姑娘都不在府上,崔小姐請回。等王爺與陸姑娘回來,小的必當稟告。”
崔妍婷的丫鬟聽完,轉身到了馬車邊,隔著簾子將閽侍的話給轉述了一遍。
丫鬟才說完,就聽到馬車內幽幽歎息了一聲:“王爺還是在生我的氣。”
“扶我下馬車。”
丫鬟聽到這裡,趕忙的打開了車門,攙扶著崔妍婷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