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嗨,小可愛們,老貓又肥來啦~
首先報告這一個月的減重成果:噸位一動不動穩如老狗。辛辛苦苦一個月,一看體重頓時生無可戀。
哎,減肥真難。然而我還在作死的開美食文,種種艱辛就不說了,多說一個字都是淚。
老貓帶著為數不多的存稿來啦~今天開始進入連載狀態,希望小夥伴們多多支持,多多留言鼓勵支持老貓!
正式開文之前,先說一下食用指南:
1.美食文,美食文,美食文。
2.攻受隻有彼此,沒有鬨心的白月光朱砂痣。
3.歡迎討論劇情,不要引戰。寫文看文圖的都是一樂,大家看得舒心比什麼都重要~
好啦,今天留言點讚的小夥伴有紅包哦~讓我看看有幾個小可愛發現我開文了~<hr size=1 /> 1.冷宮的正確打開方式
顏惜寧靜靜的躺在大樹下,他雙眼空洞宛如一條鹹魚。頭頂的黑暗正漸漸散開,他的眼中出現了一條搖曳的紅綢。
作為一個996的社畜,他清楚的知道高強度的工作會讓自己的身體超負荷。隻是沒想到,他的身體竟然垮得這麼快。
這段時間為了趕進度,他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他記得自己正在開會,突然之間胸口疼得無法呼吸,眼前黑一陣白一陣。
在同事們的驚呼聲中,他倒了下去。至於倒下去之後胸悶氣短垂死掙紮……就不提了,總之猝死的滋味不好受。
為什麼確定自己死了呢?
因為他雙眼一睜,已經身處另一個時空。不但如此,他還占了陌生人的身軀。
這會兒他的腦子有些暈乎,這也不奇怪,任誰的腦子裡麵被塞了一段彆人的記憶都好不到哪裡去。
這段記憶不是彆人的,正是他占用的這具身體的主人的。
原主和他的名字讀音一樣隻有一字之差。他叫顏惜寧,意思是珍惜安寧的生活;而原主的名字叫顏息寧,顧名思義,息事寧人。
原主母親是青樓裡麵的花魁,父親是當朝戶部尚書。花魁算計了他的父親,以為生了孩子就能讓自己從青樓裡麵出來過上好日子。可是能為官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被一個青樓女人算計壞了自己的仕途?
顏尚書把花魁母子從青樓裡麵接了出來安置在了城郊的莊子裡,直到花魁去世,她都沒能踏進戶部尚書府 的大門。
母親尚且如此,意料之外的孩子又怎麼能得到善待?
顏息寧這個名字充分表達了顏尚書的意思——想要安穩的活著,他就得咽下委屈隱忍的活著。
這對母子在莊子上住了十幾年,直到幾年前花魁死了,顏尚書才找了個借口給他安了個身份將他接到了尚書府。
尚書府的日子不好過,庶出的兄弟姐妹尚且需要爭寵才能過得好一些,更何況他一個無名無分的私生子?不爭不搶,顏家那些捧高踩低的人會將他的東西瓜分一空;掙了搶了,他的名氣也就差了。
那顏惜寧是怎麼到了這個不受寵愛的私生子身上來的呢?說起來非常荒謬。
前些日子當朝三皇子姬鬆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眼看就不行了。皇室最後沒轍了,竟然想到了衝喜這個昏招。
然而整個京都都知道三皇子喜歡男人,他心悅戶部尚書家清風明月的大公子顏子越。要不是因為這事,他也不會被丟到軍中曆練。
在大家都以為衝喜的人會是顏子越時,衝喜的‘殊榮’卻落到了顏息寧身上。
想想也是,顏尚書精養出來的嫡長子才德兼備,怎麼能給一個快死的人衝喜?他這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在這一刻終於發揮了最大的作用——替嫁衝喜。
無論顏息寧願意不願意,他都被塞進了衝喜的轎子中。
皇子府張燈結彩,喜悅的人卻不是他。顏息寧隻和三皇子打了個照麵就犯了三皇子的忌諱被丟進了冷宮。
看著冷宮中比人還要高的衰草,顏息寧難忍心中悲痛。在荒蕪的院中坐了一夜後,他用手中的紅綢,了結了淒涼的一生。
看完顏息寧簡單又曲折的經曆後,顏惜寧一時之間不知道他們兩人誰更慘。
想他上輩子忙忙碌碌,隻為了在公司優化掉他之前攢足一筆錢。然後拿著這筆錢回老家,修一下老宅,承包幾畝地,從此悠哉的過上悠閒的養老生活。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他都沒能實現。
這一刻,顏惜寧想哭又想笑,他心情複雜,一肚子的心酸委屈和死而複生的慶幸不知道該向誰說。
天光越來越亮,大樹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這是一株枯死了一半的香樟樹。香樟樹下方有一堵退了色的牆,香樟樹活著的枝乾從牆頭延伸出去,留在院中的則是枯死的樹枝。
顏息寧正是看到這棵樹才生出了死誌,就連一株樹都知道牆外才有生機,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他一個大活人,卻被禁錮在冷宮裡。
他會在這裡呆多久?一月兩月,還是一年兩年,亦或是……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院子?
最低處枯樹枝掛著一根斷裂的紅綢,冷風一吹,紅綢晃晃悠悠。顏息寧就是用這根紅綢在樹枝上吊死的,意識到這點之後他脖子好疼。
躺在樹下的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
他和原主的人生都有遺憾,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已經到了這裡。重活一世,他想拋開所有的負擔和煩惱,為自己活一世。
下了這個決心之後,他冷硬的胸口像是撤去了一塊巨石,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這時旁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驚呼聲:“少爺!你怎麼了少爺!”
眼前一片紅色飄過,顏惜寧眼尖的看到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少年飛奔過來。他從原主的記憶中翻出了這個少年的信息。
他叫白陶,是原主挑選的陪嫁小廝。尚書府那麼多仆役,對原主好的也就隻有這麼一個有些缺心眼的少年了。
白陶三步並作兩步撲在了自己胸口上,隨即掄起拳頭錘得顏惜寧胸口砰砰作響:“少爺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你就這麼走了啊!你讓我怎麼辦啊!嗚嗚嗚嗚!!”
顏惜寧:……
他還沒死呢,眼睛還在眨呢!喂,勞煩看一下行不行?再這樣下去,他要被砸死了啊!不死也內傷了啊!
白陶嗷嗷的哭著,臉上的小雀斑被淚水衝得更加清晰,看著更難看了。他哭得涕淚交加,聞者傷心見者落淚:“都怪我,不該聽你的話一個人去睡覺!嗚嗚嗚,我錯了少爺!”
顏惜寧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乾澀的咳了兩聲。
白陶終於和顏惜寧的目光對上了,他破涕為笑:“少爺!少爺您沒死啊!少爺!您嚇死我了!”
等脖子的痛稍稍緩解之後,顏惜寧慢吞吞的爬了起來:“我沒事。”
白陶瞅著顏惜寧的脖子,眼淚又掛下來了:“少爺,您怎麼這麼想不通啊,怎麼好端端的尋死。疼不疼啊?”
顏惜寧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脖子:“我沒有尋死,我想爬樹看看,但是笨手笨腳摔下來了。摔的時候綢帶纏繞到了我的脖子。”
白陶懷疑的瞅著顏惜寧,顏惜寧認真的發誓:“如果我真的要尋死,還能等到現在?”
白陶將信將疑,顏惜寧指揮他:“去幫我找一條紗巾來。”
他得遮住脖子上的傷,要不然白陶看他脖子一次,就得念叨他一次。
等顏惜寧摸索著將紗巾嚴嚴實實的纏在脖子上之後,第一縷陽光落在了荒蕪的院子中。
顏惜寧站在廊簷下看著偌大的院子深吸一口氣,他想到很久之前在書上看過的一句話:生來一命當向陽而生,不卑不亢,堅韌不拔。
即便身處冷宮,他也能活出精彩來!
皇帝對姬鬆很看重,賞賜給他的宅子也頗有來曆。這所宅子是當今皇帝做太子時居住的行宮,其規模遠超普通皇子的宅子。
就連顏惜寧所在的冷宮,也比彆處的院子大。在冷宮中轉了一圈之後,顏惜寧目瞪口呆:這……真是冷宮?
冷宮裡的房子由實木打造,雖然木頭上的雕花已經剝落,房頂的瓦片中也長了草。可比他老家的房子好多了啊!
瞧瞧這大房間,隨意一間都比他的出租房大!這不就是他的夢中情房嗎?!他老家的房子要是有這樣,他才不在大城市卷!
再看看大院子,有房有地有水池!摸摸肥沃的黑土地,顏惜寧雙手一揣,喜笑顏開,心滿意足。
這麼大的地方,完全能滿足他躺平生活啊!
白陶見顏惜寧麵帶笑容,他心中警鈴大作。完了,公子是不是瘋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公子就不太正常,莫非是被關在冷宮公子承受不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您沒事吧?”
顏惜寧抬起手摸了摸白陶的腦袋:“這裡是個好地方,以後我們要自力更生了!”
正當顏惜寧準備繼續巡視他的地盤時,院外傳來了腳步聲。扭頭一看,隻見一個圓臉青年正跨過門檻快步走來。
青年子不高雙臂卻異常的長,走路的時候兩隻胳膊微微搖擺著,讓人想到了猴子。但他掛著大大的笑臉,很容易就能獲得彆人的好感。
顏惜寧很快就從原主的記憶中想起了這個人,他是三皇子府的管家,昨天原主成婚時,正是他帶著原主去了姬鬆所在的院子。
這人貌似姓冷?叫什麼來著?冷酷?冷靜?
顏惜寧斟酌道:“冷管家。”記不得名字就叫對方的職稱,這點準沒錯!
冷管家行了個禮後笑吟吟的接話:“王妃昨夜休息好了嗎?”
冷管家的目光從顏惜寧的脖子上纏繞的絲巾上掃了一圈,顏惜寧感覺脖子又疼起來了。
他實話實說:“休息得不好。”
彆說休息,他昨夜可在鬼門關上滾了一圈!這會兒要是昧著良心說自己睡好了,他不但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在樹上吊了半宿的原主!
冷管家賠笑道:“聞樟苑冷清了些,王妃多住幾日就適應了。您若是需要什麼,可以告訴小人,隻要能為您做到的,小人在所不辭。”
顏惜寧不是傻子,他就是個替嫁的私生子。三皇子要的人不是他,自然不會善待他。隻要王府不短他吃喝,他就感激不儘了,哪裡敢驅使管家幫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