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覓挑唇一哂:“放心吧,我會關照你的。”
他聲音磁性十足,即便是說著再尋常不過的話,也像是在隱晦地調情。加之那雙眼總是在放電,無怪每個男人見了他,都想跟他共赴巫山。
高晁不想跟程覓去巫山,他隻想做個安安靜靜的自閉兒童。
這部劇的導演是出了名的“快”,最快一次完成一部電影的拍攝,隻用了17天。雖然時間短,但電影的質量和水平卻絲毫不差,那部片子甚至成為近年來的經典之作,廣為影迷稱讚。
劇組第二天一早就開機了。高晁在片場化妝,順便又看了一遍台詞。
高晁:“統哥,今天的台詞是‘啊,啊,不’,有三個字呢!”
係統:“這仨字兒你倒是經常喊。”
高晁扭動害羞:“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係統:“嗬嗬。”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一對父母早亡的兄弟,弟弟患有自閉症,哥哥既要負責他的飲食起居,還要起早貪黑地工作賺錢,為了他連婚也結不成,內心是很苦悶很矛盾的。
有一天弟弟突然被指控為謀殺犯,哥哥沒有錢為他請律師,眼看著弟弟要被判刑,他瘋了一樣去尋找真凶,在這個過程中意識到弟弟對自己來說有多麼重要。
弟弟有個習慣,每到下雨天的時候就撐著一把紅雨傘出門,在街上看人來人往。
電影的開頭就是一場大雨,陰沉的天空下行人匆匆,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冷漠麻木的,畫麵也是陰冷的灰色調,唯獨那把紅雨傘格外刺眼。
高晁穿著一件白色帽衫,撐傘站在雨中,行人從他身邊經過,無視他的存在。他沒有表情,眼神也沒有焦點,直到一個穿著紅風衣的女人闖入視線……
程覓穿著雨衣深夜下班回來,打開門看到高晁渾身濕透地坐在門口,地上積了一灘水。
他整日辛苦勞累,還要照顧一個這樣的孩子,根本沒有心情去關心弟弟的情緒,老媽子一樣嘮叨著“說過多少次下雨天就不要出去。再說你不是打傘了嗎……”,把弟弟拽到浴室給他放水讓他洗澡。
高晁脫光衣服進入浴缸,坐在熱水裡抱著膝蓋,呆呆盯著水麵漂浮的橡皮小鴨。
程覓拿著拖把把門口的積水拖乾淨,皺了皺眉:“你的傘呢?”
弟弟沒有反應。程覓搬了小板凳坐在浴缸前給弟弟洗頭發。日複一日的生活讓他煩躁,他手法粗暴,隻希望能快一點結束這樣的生活。
程覓垂眸看著高晁,長相身材無可挑剔,的確是個迷人的小帥哥,這副濕噠噠的模樣更是讓人心癢癢。
還有就是,尺寸可真不小……
高晁腦袋被搓得生疼,懷疑自己可能要加入90後早禿大軍,卻還不能有反應,隻能用手指暗暗摳自己的腿咬牙忍著。
之後是哥哥給弟弟胡亂擦乾頭發等一些體現兄弟日常的鏡頭,隨後重要劇情便開始了。幾天之後,那個穿紅風衣的女性屍體被人發現,身邊放著一把紅雨傘。
警察找上門來,事實上這名女性並非是第一名受害人,之前已經有相似的兩名受害者,死法相同,身旁都有一把紅色雨傘。
死者失蹤當天,有人看到弟弟撐傘跟在她後麵,弟弟成了被懷疑的對象,麵對周遭審視的目光和流言蜚語,哥哥感到絕望,積壓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
程覓滿臉滄桑,眼神痛苦而憤怒,逼問弟弟到底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高晁目光躲閃,雙唇緊閉,似聽非聽,但這隻是自閉症患者的正常反應,想要讓這樣一個少年開口說話,又怎麼可能呢。
程覓瘋狂地撕掉弟弟的畫,砸爛他臥室裡的東西,把他拖到外麵,怒吼:“你不是喜歡下雨嗎,那你就在雨裡待個夠。”
高晁站在瓢潑大雨裡一動不動,把手縮進帽衫的袖子裡,打濕的睫毛幾乎粘在下眼瞼上,根本睜不開眼。
程覓回到房間焦躁地走來走去,忍不住在窗口看著少年的背影,眼中是深深的糾結。
導演喊停,高晁終於鬆了口氣。時值深秋,這場人工大雨凍得他嘴唇發白,接過助理拿來的毯子裹在身上,感覺骨頭縫裡都冒涼風。
導演對這一段還比較滿意,程覓走過去看了看,有些不滿地搖頭:“這裡我的情緒有點不到位,再來一遍吧。”
導演跟他討論一番,讓眾人各就各位再拍一遍。其他人:影帝就是影帝,明明已經很好了,可還是對自己要求這麼高。
高晁抱著可憐無助但壯實的記幾:這就開始對我的“關愛”了嗎?可以,這個B裝得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翟聿東:聽說有人覺得我沒什麼值得跟彆人搶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