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在市裡見過一麵。”
沈樂然說姚青茗跟她哥還有梅雪同齡,都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三個人還經常在一起玩呢,不過後來姚青茗去外地上大學之後,他們就疏遠了。姚青茗繼承家業後把旅館經營得不錯,但是最近也不知他怎麼了,看上去萎靡不振,也沒心思管理業務了,導致旅館流失了不少客人。
沈樂然說著說著,回憶起童年往事。那時候她很喜歡跟在哥哥屁股後麵跑,但因為年紀小,所以哥哥他們不愛帶著她玩,她隻好偷偷地在一旁暗中觀察。
她印象最深的是,姚青茗手很巧,會用長方形的木箱做陷阱,兩頭拆開吊起做成閘門,把誘餌穿上細繩連接在閘門上放進去,等到地觀音進去吃東西的時候就會觸發陷阱,勾動閘門落入牢籠之中。
高晁心中一動:“姚青茗經常抓地觀音嗎?”
沈樂然點頭:“他不喜歡那種東西,說它們在他家附近打了很多洞,一到夜裡就挖土刨坑的聲音讓人心煩。而且它們的眼神看起來很邪惡,叫人恨不能把它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高晁:“那他抓到地觀音之後怎麼處理的?”
沈樂然茫然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記得有一次梅雪姐從他家回來,哭得很厲害,說是再也不想跟他一起玩了。後來梅雪姐真的就不跟他說話了,直到上了高中之後關係才重新變好一些。說起來,青茗哥跟我哥還算是情敵呢。”
“你是說,姚青茗曾經也喜歡過梅雪?”高晁抿了抿唇,“三年前,你們鎮上舉行慶典的時候,姚青茗在嗎?”
沈樂然:“在啊,雖然上大學離開了家,可每年暑假他都會回來。我在慶典上,還看到他跟梅雪姐說話來著。”
說到這裡,她眼神暗了下去:“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梅雪姐了。”
這些日子,沈樂然一個人忙裡忙外,顧著生意還要照顧哥哥,還得關注著梅雪那件事,整個人高度緊張,跟高晁說了好一會兒話,終於釋放出心底的壓抑和疲憊。她小心翼翼地握了握高晁的手,感動地說:“謝謝仙師,如果不是你恰好來了我們這裡,梅雪姐還不知要孤零零在荒郊野外躺多久。”
高晁臉頰紅了:“我也沒幫什麼忙,能發現梅雪隻能說是緣分吧。”
“你幫了我們很多,尤其是我哥,沒有你的話,他可能就……”沈樂然覺得呂仙師真是太好了,渾身閃閃發光的。如果不是已經有了真命天子,她都想以身相許了。
藍橋從外麵回來,站在長廊上看院子裡說話的兩人,姑娘白淨的臉上飛著紅暈,那神棍竟也是蜜汁臉紅,讓人覺著這渣男又要動什麼心思了。
等沈樂然去忙活店裡的事,他走過去在高晁後腦勺上彈了一下。
高晁正感慨這一係列的事,冷不防挨了這一指頭,直覺自己又要魂飛天外。等了一秒才發覺,這一次隻是普普通通的彈了一指頭。
他仰起頭看著藍橋,帶著幾分不解:“老板你去哪了?”
藍橋不答反問:“呂仙師什麼時候對女人也有興趣了?”
高晁一臉懵逼:“怎麼會呢,老衲從不近女色。”畢竟是個gay。
藍橋沒說什麼,將火焰寶珠六角鐵釣燈籠放在石桌上。高晁摸了摸生鏽的鐵籠說:“你已經把這個收回來了?那是不是代表姚青茗已經……”
藍橋輕輕點了下頭:“走吧。”
“去哪?”高晁一邊問,一邊跟他往外走,“姚青茗的事具體情況如何?”
藍橋停下腳步:“你很想知道嗎?”
高晁趕緊點頭,一雙濕潤的眼睛亮晶晶的,有期待、有緊張、有好奇,還有一點興奮。這樣的眼神讓藍橋在感到難以拒絕的同時,還產生了一點其他心思。
藍橋嘴唇揚起好看的弧度:“那你怎麼感謝我呢?”
高晁一臉呆滯,心說你講個故事還要酬勞?資本家剝削無產階級的時候也沒藍老板你這麼不要臉吧。
他試探地說:“等回去之後,我給你買你喜歡吃的紅絲絨蛋糕?”
藍橋:“用我的錢嗎?”
高晁紅著臉說:“嗬嗬,先記賬嘛。”
“以後不許見人就臉紅。”藍橋收起笑容,轉身就走,“晚上回去之後再告訴你。”
高晁:“……”
臉紅這種事,他也控製不住他記幾啊!
這邊的事解決完了,幾人便準備動身回家。高晁去街上買了很多名產小吃,大包小包地抱上車,然後把終於空了的錢包還給唐浣。
老狐狸默默收起錢包,有種一言難儘的感覺。
傍晚時分,他們回到家中,高晁把名小吃給妖怪們分了,氣氛十分融洽。他不無得意地想,這群吃貨還是挺好收買的,要不了多久就沒人叫他渣男了。
江流飛尤其高興,捧著一袋栗子在臉上蹭啊蹭。他已經很久沒吃帶殼的東西了,不能嗑瓜子,那啃個栗子應該沒問題吧。
正樂得合不攏嘴的時候,手裡的袋子突然被人奪走。江流飛頓時炸毛,氣勢洶洶地吼道:“是誰這麼臭不要臉搶人家東西,我特麼……”
藍橋:“你要怎樣?”
江流飛瞬間縮小:“我一顆都不要了。”嚶!
藍橋沒收了栗子,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用和善的眼神注視江流飛:“對了,你給呂荼看的漫畫不錯,是誰畫的?”
江流飛嚇了一跳,向高晁投去“你這個叛徒”的眼神,緊接著瑟瑟發抖地說:“先生我錯了!”
另一邊漫畫的始作俑者感覺事情不妙,丟開剛拿到的小吃就要跑。藍橋一手一個揪住,迫使他們現出原形,一個是五彩斑斕的雉雞,一個是毛絨絨的小飛鼠。
雉雞呆若木雞,小飛鼠抱緊兩個小爪子,一對黑漆漆的眼睛露出討饒的神情。
高晁趕緊說:“老板啊,看在她把你畫得那麼好看那麼性感那麼‘能乾’的份上,你就消消氣吧。”
藍橋看了看他,臉色稍微好看一些,將困住夢貘的盒子丟給江流飛,讓他們倆把盒子送去纏縛之所,順便讓他們就留在那裡看門,暫時不用回來了。
纏縛之所看似就是宅邸之中的一個院子,但妖怪們從來不接近那裡,甚至對那個地方提都不提。雉雞和小飛鼠垂頭喪氣地捧著盒子走了,途中江流飛還回頭給了高晁一個哀怨的眼神。
高晁默默揮手:慢走,兄弟,你好好表現,爭取寬大處理,回頭我再幫你說說情,沒準無良老板大發慈悲肯讓你們提早回家呢。
江流飛:哼唧。
藍橋擋住高晁的視線:“你很在意他嗎?”
高晁:“誰?江流飛?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我當然不想看他被你趕出去。”
藍橋意味不明地“嗬嗬”兩聲,隨後說:“走吧。”
高晁:“去哪啊?”
藍橋:“你不是想知道姚青茗發生了什麼事嗎?”
高晁“哦”了一聲,跟著藍橋回了他的院子,進了他的房,一臉乖巧地坐下,等著聽故事。
藍橋讓雷錚送進來一些吃的,然後關上房門在高晁對麵坐下:“先吃點東西吧。”
高晁的確有點餓了,便不客氣地開動。吃了幾口之後發現老板沒動筷子,反倒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免有些忐忑:“老板你也吃啊。”
藍橋悠然道:“你吃東西的樣子,讓人看著很享受。”
高晁嘴角抽動,不知道自己吃東西什麼樣子,反正跟秀色可餐距離尚遠,應該不至於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他想繼續吃,可是被人看著特彆彆扭,隻好放下筷子說:“誒,我吃飽了。老板咱們說說姚……”
藍橋打斷他說:“你之前說,昨晚的事都忘記了?”
高晁怔了一下:“哦,是啊,我一點都不介意。”這老妖精怎麼還記仇呢~~
藍橋眯起眼睛,遮住裡麵晦暗不明的光:“也對,呂仙師四處留情,處處風流,想必是來者不拒,不知跟多少人做過那種事,早就習以為常,過後就忘吧。”
高晁:“也不能這麼說……”
藍橋揚起眉峰:“那還是有幾個人在你心裡留下印象了?”
“倒也記不得誰了……”高晁覺得十分尷尬,把盤子往對麵推了推,轉移話題說,“老板想吃什麼?”
藍橋:“想吃你。”
高晁嚇了一跳:“……彆啊,我不好吃,肉又老又硬,還是苦的!”怎麼特麼就一言不合要吃人呢!
藍橋漫不經心地笑:“誰說的。我那天晚上嘗過,很軟很嫩,還很甜。”
高晁覺得他倆說的好像不是一個“吃”,趕緊起身說:“我困了,故事明天再講吧,我先回去了。”
他繞過桌子想出門,被藍橋一下拉回來按在腿上。
高晁被迫跨坐在他腿上,哆哆嗦嗦地說:“老板啊,你又吃錯藥了嗎。”
藍橋貼近他低語:“你記性不好,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昨晚都做了什麼。”
高晁被他的發絲蹭得脖頸發癢,臉紅心跳:“老板你可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啊!”
藍橋冷笑一聲,抓著他兩隻手腕往後扭去:“你不是說那種事根本不需要介意,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嗎?既然如此,那就隨便做做吧。”
高晁感到手腕上被什麼東西劃過,然後就像是被捆在背後了一樣動不了。他驚恐地扭了一下:“老板……”
藍橋把食指掛在他襯衫領口,稍稍向下用力,手指緩緩下滑,所經之處,襯衫扣子都不翼而飛。
襯衫虛虛敞開,高晁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開始小聲念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後邊兒是啥來著~~?
他的胸口就是白晃晃的羊脂玉琵琶,藍老板冰涼涼的手指開始演奏樂器。低眉信手轉軸撥弦,輕攏慢撚抹弄勾挑,手法非常玄妙。
琵琶泠泠作響,三哼兩叫始終未成曲調。高晁紅著臉心裡是彆有幽愁暗恨生,恨不能此時無聲勝有聲。然而藍老板曲終收撥當心畫,他情難自已四弦一聲如裂帛。
藍橋似乎很樂於見到他這副羞憤欲死的樣子,嘴唇貼著他的耳垂呢喃輕語:“你不是跟很多人做過嗎,怎麼還一副羞澀靦腆的表情?仙師不誠實啊,表裡不一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高晁咬牙切齒:你這個磨人的老妖精才表裡不一,平時的高冷無情呢?
藍橋的笑容很勾人,但高晁莫名覺得他心情其實不是很好,甚至還很生氣。鑒於昨晚的經驗,高晁顫聲說:“老板,彆咬我好嗎,特彆疼……”
“好啊,”藍橋的單片眼鏡上流過一道冷光,將嘴角的笑容襯得冷豔詭異,“那今晚,換你‘咬’我。”
高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