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瀛說,若是你們不願意合作,又都不願意放棄那份遺跡,其實還有個方法。”莫軟軟生來便是軟噠噠的嗓音,便是竭力顯得鄭重其事,其實也沒什麼威懾力,她道:“我們可以將兩塊圖拚成完整的一塊,我們就在這小空間裡看半個時辰,將上麵的字眼、圖樣都記下來,能記多少全看自己,出去後兩家憑本事獲取,如何?”
她一番話說得有模有樣,湫十一聽這樣的說話方式,就笑了。她並沒有回答莫軟軟的提議,而是問:“莫長恒想出的方法?”
莫軟軟誠實地點頭,圓圓的臉頰鼓起,看久了竟跟琴靈有些相似。
“回去告訴他,這個方法行不通。”湫十伸手將鬢邊的碎發一點點彆到耳後,吐氣如幽蘭:“這個方法,早在進密室前,我就跟秦冬霖商量過了。”
“為什麼不行?”莫軟軟不解地追問。
“因為那張完整的圖,既要指示我們具體的位置,又充當了鑰匙。”湫十抿了抿唇角,“若是你們想的那樣簡單,我們又何必在這座山脈磨上這麼兩日。”
“我不明白。”莫軟軟眉毛皺起來,她十分誠實地道:“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你不用明白。”湫十跟莫軟軟不是頭一天打交道了,她沒有指望這位小公主能聽明白自己講的東西,隻是朝她頷了頷首,示意她起身回去問問真正能做主的那三個:“你就跟他們說,那不僅是張圖,也是鑰匙,他們便能懂我的意
思了。”
莫軟軟才要站起來,又坐了回去,在湫十的目光中,她拿出一塊係著流蘇穗子的留音玉,指尖稍動,輸入了些靈力。
那邊幾乎是沒有停頓的就接了。
“軟軟。”駱瀛麵對莫軟軟時,幾乎很難看到除了耐心和溫柔之外的其他情緒。
男子的聲音潺潺如流水,帶著些沙沙的啞意,軟軟兩個字咬得格外好聽。
“駱瀛,宋湫十說你們的辦法不行誒。”莫軟軟想了想湫十之前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她說那張圖也是鑰匙。”
那邊靜默了一會,再開口時,依舊是耐心而溫和的語調:“軟軟,宋湫十在你旁邊嗎?”
“我在。”湫十接過莫軟軟遞過來的留音玉,隨手往桌麵上一放,聲調冷冷淡淡,話語不算多熱絡。
“你為什麼覺得那張圖是鑰匙?”駱瀛顯然也沒多話跟她說,直截了當發問。
湫十沉默了半晌,倏而笑了一聲:“或許,你們都知道,婆娑劍認主了。”
聖物有靈。
婆娑劍是從鹿原秘境流落六界的,這裡麵的東西,是不是鑰匙,它自然有一套分辨的方法。
半晌,莫長恒肅然的聲音從留音玉裡傳出來:“遺跡內的東西,天族和妖族五五分,兩族聯手合作,如何?”
湫十垂下眼睫,把玩著留音玉上掛著的流蘇穗,纖長的手指將它慢慢推到莫軟軟跟前。
莫軟軟有些緊張的,顯而易見的屏住了呼吸。
湫十勾了勾唇,原本冷然的神色眨眼間就柔和下來,她慢條斯理地道:“好啊。”
“整頓你們的隊伍,今夜戌時出發。”
莫軟軟走的時候,看了眼湫十,欲言又止,再三踟躇。
湫十被她看得有些奇怪,伸手撫了撫臉頰,沒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在莫軟軟再一次看向她的時候,忍不住問:“我臉上開了花麼,你總盯著我看做什麼?”
莫軟軟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又坐了回去,她臉上的神情是矛盾的,甚至可以說是兩種情緒撕扯著。
她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顯得格外專注,湫十
迎上這樣的目光,似是心有所感,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她道:“湫十,你說那個程翌,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湫十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整個人都繃緊了。程翌在天族的隊伍裡,她沒有機會接觸,倒是跟莫軟軟朝夕相處,更容易被看出端倪來。
思及此,湫十問:“你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莫軟軟烏溜溜的瞳孔轉了轉,以一種又認真,又苦惱的語氣道:“不知道為何,我一見到他,便好喜歡他。”
湫十聽完,沉默了許久。
若是她自己沒有經曆過同樣怦然心動的感覺,若是她自己沒有做出那些現在想起來荒誕而不可思議的舉動,她現在應該往椅背上一靠,懶懶散散地嘲笑莫軟軟看男人的眼光不過如此。
可偏偏那種鬼迷心竅,那種心動不止。
她都感受過。
也都在程翌身上。
因此,半晌後,她也隻輕輕地問了一句:“那駱瀛呢?”
此時此刻,她坐在這裡,對著莫軟軟問出這句話,像極了當初她為程翌跟家人嗆聲,宋昀訶摁著額角,有些疲憊地問,那秦冬霖呢時的情形。
她終於能夠明白一兩分他們的心情。
莫軟軟愣了一下,道:“他們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湫十反問。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評論前五十,發紅包。
晚安。
麼麼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