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執劍(雙更合一)(2 / 2)

回到反派黑化前 畫七 12562 字 10個月前

“其實這樣也好,去了你一重心魔,走天道的時候也能順利些。”

說完,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樹靈寬袖一擺,在半空中散去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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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十在世界樹樹靈那受了氣,懶得留下來聽他們接著商量後麵的事宜,乾脆跑去幾裡之外的小山邊找皎皎和

淞遠說話。

皎皎司霜雪,是生在寒冬臘月裡的精靈,陽光普照,晴朗無雲的天氣,她在木屋裡待不住,便乾脆到涼快的山洞裡居住。

湫十去的時候,恰好淞遠不在。

皎皎開心壞了,她拉著湫十在才挖出來的巨大涼台上坐下,又給身下鋪了層柔軟的緞子,手裡一下一下地搖著羅扇,被一陣一陣的山風吹得舒服地歎了口氣。

“原來阿兄先前是真存了不做君主的心思。”皎皎有些吃驚,將手裡的扇子湊著往湫十麵前扇了扇,道:“他必定是怕了。”

“怕?”湫十好笑地捉了她纖細的手腕,問:“你見你阿兄怕過什麼?”

“你不懂他們劍修,彆看一個個要麼冰冰冷冷,要麼清朗儒雅,其實骨子裡倔得很,十分有脾氣性格。”皎皎說得煞有其事:“聽阿遠說,越是修為高強的劍修,道心便越堅固,到了那個階段,他們十分明白執劍是為什麼,一般不會再有大的情緒起伏波動。”

“還有極少數例外,在內心受到巨大刺激或衝撞後,會滋生出心魔,執念一日不消,心魔便長此以往盤踞壯大,直至最後,修劍者墮魔,此生不會再握劍。”

說到這,皎皎舉著青羅扇,極輕地碰了下湫十的手腕,似提醒般地道:“阿嫂,阿兄曾有一世墮了魔。”

“你說他怕什麼?”

湫十頓時愣了一下。

她噌的一下坐直了身體,頗為嚴肅地問:“你怎知他入了魔?”

關於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境,有真有假,星冕的手段不光明,無法徹底辨彆,湫十後來再也沒有看到類似的情境,便漸漸將那些不太好的記憶淡忘了。

皎皎現在一提,她頓時清醒了。

皎皎一看她滿臉茫然不知的樣子,舉著扇子的手肘頓時麻了,到了喉嚨口的話話收也不是,說也不是,左顧右盼,一副心虛的樣子。

她飛快矢口否認:“阿嫂,這樣暖融融的天氣,熏得我總打盹,說的都是不經腦子的話,你彆當真。”

湫十手指微微一使勁,就將她捏在掌心中遮在臉前的扇子取了下來,她看著

皎皎那張花容失色的臉,眉頭皺著,一言不發。

此情此景,四目相對,皎皎仿佛聽見她說:你我相識多年,我還不了解你嗎?

“阿嫂,你彆這樣看著我。”半晌,皎皎泄氣般地理了理半裙上壓出的細微褶皺,又用手掌抵著額心,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天氣一熱,我就不長記性,老是忘事。”

“快說。”湫十催促般地捏了捏她冰冰涼涼的手腕,道。

“是阿遠說的。”皎皎唇往下壓了壓:“他執掌通雲鏡,最清楚這些,那日我隨口一問,他就說了幾句給我聽。”

“他還說了什麼,你完完整整跟我說。”湫十背抵著山洞內磨得光滑的牆麵,聲音蕩出低低的長長的回音。

皎皎唉聲歎氣半晌,拗不過她,曲著膝,慢慢說起來:“阿兄的神識曾與天道和世界樹相連,他走的是無雙劍道,幾乎已經走到了這條路的最極致最巔峰,絞殺一切邪魔穢氣。當年,阿嫂跟程翌陷入輪回,情緣被樹靈綁定,因而才見一麵,便跟他走了。”

“阿嫂一走,阿兄的劍道進步飛速,可同時,劍走偏鋒,心魔叢生。”

“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阿遠也不能透露太多。隻知最後,阿兄入主魔界,此生再沒有碰過婆娑劍。”

“魔氣最生汙穢,功法邪門,修行也快,有損人和,相應的,天道會對他們有所壓製,可阿兄的神識曾與天道相融,天道並不會壓製他。”

“為了不讓魔族縱橫四洲,世界樹隻得聯合婆娑,淞遠兩人強行回溯時空,才有了如今一切回歸正軌的第三世。”

湫十愣怔片刻,覺得她說的每個字都清晰極了,可連在一起,那些字眼全是模糊的,破碎的,一個接一個在眼前晃動。她重重地咬了下唇,問:“通雲鏡還能開嗎?”

皎皎搖了下頭:“前不久才開了一次,短時間內無法再啟動。”

“阿嫂,這件事,你可千萬彆往外說,阿遠知道了要生氣的。”皎皎有些緊張地囑咐,頓了頓,又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所以才不想

讓阿兄承載天命。”

湫十垂著眼,指尖在羅裙的緞麵上摩挲了幾下,聲音莫名有些低:“這件事,他自己不知道,是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毋庸置疑。

皎皎點頭,想了想,又說:“不過走天道的過程中,可能會想起來。”

“我去走。”湫十說著,站起來靜了片刻,在皎皎大驚失色的神情中朝山洞外走去。

但最終,湫十也沒去成。

她若無其事,麵色如故回小木屋的時候,天空中還很熱鬨,而這種熱鬨到了木屋的結界邊,便被自動阻隔了似的,漸漸的彌散開了。

秦冬霖長身玉立,站在那叢被前幾日的雨水澆灌得青翠欲滴的芭蕉叢邊,如畫中攜無邊風月走出的人,渾身都透著一股仙氣。

湫十倚在窗台邊,看了好半晌。

“過來。”秦冬霖朝她伸出手掌。

湫十回神,三步兩步走上去,手掌才落到他的掌心裡,尚未被攏住,便“啪”的一聲不輕不重打了他一下,發完之後,那幾根青蔥一樣水嫩的指尖以一種飛快的速度縮了回去。

這脾氣,鬨得上天了都。

秦冬霖眉頭微抬,也不說話,但那副神情,那種姿態,無一不在無聲發問:都出去玩了一圈,還這樣大的火氣?

湫十是風風雨雨的性子,在他跟前,從不藏著掖著,她要什麼,想得到什麼,並不拐彎抹角的迂回試探。

她盯著秦冬霖落著斑駁光影的肩頭看了看,又伸手拽了拽狹長寬大的芭蕉葉尖,喊了他一聲,音量不大,但足夠他聽見。

秦冬霖胸膛顫了顫,慢條斯理地應她。

“我想當君主。”

五個字,一句話,饒是在回來的路上練了無數遍,出口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然的磕絆。

秦冬霖側首,他看著用腳尖去將地上小石頭踢得骨碌碌轉的宋湫十,她骨架纖細,本就顯得玲瓏,落到地上的細影更是小小的一團。

怎麼看,怎麼都是一隻玩心正盛,天天心靜不下來的小妖怪。

這樣的狀態,跟他

說想當君主。

“理由。”秦冬霖言簡意賅開口,隻吐出了兩個字。

“這要什麼理由,主城公主當久了,想換女君試試,不行嗎?”她肩頭聳了兩下,眼裡全是亮晶晶的碎光,末了,還要強撐著虛張聲勢,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又不比你差。”

秦冬霖默然不語,眼神仿佛能將她整個人看透。

湫十懶洋洋地朝他勾了勾手指,跟逗那隻叫“小二”的蠢虎似的,嗓音清脆,甜滋滋地嚷著:“你彎腰。”

秦冬霖與她對視半晌,想起此前小妖怪那聲“郎君”,這挺得筆直的腰,再怎麼剛正不阿,也不知不覺地彎了小半截。

湫十微微踮腳,親了親他冷白似霜的頸側,低聲道:“哥哥,我去走天道。”

鮫魚一族,天生的好嗓音,宋湫十的聲音本很好聽,此時刻意溫存,聲音綿柔,每一個字,每一個細小的音節都是甜的,撒嬌似的哼求。

要不說,宋湫十在他這,想得逞一回,便能得逞一回,從沒有落敗的時候。

一個存心縱著,一個刻意勾著。

秦冬霖看著眼前的人,芙蓉似的臉,眼中的濃墨一點點四散開。

湫十見他手背上漫出的細細黛色,彎著眼得意地笑,她見麵上繃得無動於衷,不動聲色的樣子,又小鳥似的啄了啄他乾脆利落的下巴,一聲聲問:“好不好?”

她花瓣似的唇溫熱,他的體溫卻偏低,常年清清冷冷,玉石般的溫度,她親一下,便轉移陣地,眼神最終落到他形狀優美的唇上。

秦冬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霜雪之色隱有決堤之勢。

湫十親了親他的唇,眼裡霧氣氤氳,水蒙蒙的一片,她低低落落地哼:“讓我去,好不好?”

再好聽不過的字眼,落在秦冬霖耳裡,實在跟私獄裡的嚴刑逼供沒什麼分彆。

他重重地閉了下眼,扼著她的腰身往上提了提。

旖旎的氣氛,幾乎在頃刻間變得失控,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但即使鬨成這樣,秦冬霖也依舊是那個擁有強大自控力的秦冬霖,哪怕到最後,被她鬨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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