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頓時心滿意足,慢慢地將挪到他身邊,投桃報李地誇他:“秦少君也好看。”
秦冬霖胸膛低低地震顫兩下,彆有深意地糾正她:“宋小十,今日之後,可真得叫郎君了。”
湫十頓時熄了聲。倒不是她不樂意,隻是平時她跟秦冬霖打打鬨鬨慣了,不似旁人,新婚燕爾如膠似漆,要照她的話說,她和秦冬霖都多少年了,再膩膩歪歪,郎君夫人的,想想都彆扭。而在深夜,床榻上,她被折騰狠了,也會說點他喜歡的東西,可這聲郎君,她不敢喊。
每喊一聲,隻會被欺負得更狠。
湫十有些彆扭地用扇骨點了點他繃出黛色經絡的手背,纖指挑開一層垂幔,看了眼下麵歡呼的人潮,問:“你怎麼來了?”
秦冬霖摁下那麵金縷羅扇,伸手觸了觸她如雲的堆發,笑意從淺墨色的眼底層層鋪開,“來接你。”
“問什麼傻話?”
湫十聽到了想聽的,一張小臉熠熠生輝,她慢吞吞湊到他耳邊,漫出淺淺的呼吸聲,勾著聲音喊他:“郎君。”
秦冬霖一時不察,摁著扇柄的力道重了不少,湫十抽了抽,將卻扇從他手中搶了回去。
喊完了,湫十又一本正經地坐了回去,扇子遮了半邊臉,還露出一隻眼睛,圓溜溜地偷看他神情,是那種有點不好意思,卻又強撐著若無其事的神情。
因為發絲被梳起來,她露出來的半隻耳朵藏無可藏,在男人的注視下染上層層疊疊桃花般的粉色。
秦冬霖沒忍住,散漫地笑了一聲,伸手逗弄似的捏了捏。
小妖怪惱羞成怒,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等了半天,見仙輿還在都城半空繞圈,疑惑地問:“我們還要轉多久?”
不等他回答,湫十探出一道神識,感知了番下麵的情形,眼睛睜大了些,提著一口氣問:“她們撒的是什麼?”
靈寶,秘笈,洗滌全身的靈力光雨,還有十分難得的感悟碎片。
探清楚之後,湫十吸了一口氣,麵色複雜地道:“這麼大手筆,你將自己私庫掏空了?”
秦冬霖是決計不會拿國庫裡的東西充當這種大善人的。
秦冬霖不置可否,心情很好似的含著笑開口:“今日大喜,高興。”
“私庫沒空,還養得起你。”
湫十其實也高興,眼眸彎起的時候,眼裡全是亮晶晶的光,她一邊翹著唇角,一邊故作淡定地道:“這都第二次了,還這麼高興?”
春風滿麵的新郎官聞言,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避過那麵礙事的卻扇,輕輕含了她的唇,湫十不敢掙紮,一個勁地用拳頭推他的肩頭,斷斷續續道:“我的口脂……口脂會掉,你起開。”
秦冬霖起身時,唇角也染上了殷殷的紅,濃墨重彩的一筆,將他深藏骨髓的儂麗全牽扯了出來。
他利落的喉結無聲息滾了下,聲線沉沉落到人心坎上:“高興。”
他啞啞地笑了聲,握著她的小拳頭,又道:“隻要是你。”
再來多少次,都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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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都城的院子到太央宮中的天祭台,他們一路相攜,對禮,飲酒,承受萬民跪拜,等終於回塵遊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月色繞梁,整座都城燈火通明,一盞盞喜慶的紅燈綿延無數家,無數裡。
內殿,閒人退開,明月撩開珠簾,進來稟報前殿的情況:“殿下,君主還是飲酒,來的人太多,等都結束,估計得是亥時了。”
妖族生性豪放,喝酒也是如此,那些人平時沒機會灌他,借著這個機會,一個個肚子裡憋著壞水呢。
湫十點頭,低低咳了一聲,道:“叫人外頭守著,都不必進來伺候。”
明月無聲福禮,退出內殿。
萬籟俱寂,湫十將手中的卻扇丟開,從空間戒裡取出那個小小的盒子,手指一挑,小銀鎖就開了,裡麵的藥丸已經被皎皎提前貼心地搗成了粉末,隻要丟進他們等會要喝的酒裡,就會在酒液裡瞬間融開。
糾結了小半個時辰,湫十咬了咬牙,起身,下藥,再坐回床沿邊,整套動作一氣嗬成。
等坐下之後,湫十指尖抖了抖,半晌,又抖了抖。
饒是她平生劣跡無數,掰著手指也得數半天,可在秦冬霖頭上動土,確確實實是人生頭一回。
有點緊張。
秦冬霖挑開珠簾進來的時候,湫十睫毛亂顫,男人斜靠在屏風邊,長身玉立,身子頎長,渾身都是香醇的酒氣。
他平時給人的壓迫感就很強,而當湫十心本就虛的時候,就更頂不住這種目光。
她起身,行至桌邊,擰了下眉,竭力裝得若無其事,“郎君,這酒,還喝不喝?”
小妖怪做錯事的時候,一張嘴就開始露餡。
平時想讓她喊聲郎君多不容易,這麼自覺的時候,可謂是從來沒有。
秦冬霖勾了下唇,走到她身側,拿起桌麵上剩的那杯,才落到唇邊,又移開了些,道:“合巹酒,怎麼不喝。”
聲聲都帶著撩人的氣音。
夫妻交頸,一飲而儘。
酒盞落到桌麵上那清脆的一聲,湫十的心都要跟著跳出來。
接著,秦冬霖從身後環住她細細的腰身,鼻尖落在她散落下的青絲裡,從眉目舒展,到欲、念焚身,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
他呼吸一點點重起來,不輕不重地咬了咬她的耳珠,氣息滾燙,聲線沙啞撩人:“給我喝了什麼?嗯?”
秦冬霖猜到酒裡沒好東西,心裡也大概有點數,不當回事,是他對自己的修為和定力十分有數。可當力氣如流水般一點點從四肢百骸中抽儘,他還是咬了下牙,見懷中的人沒回答,他的耐心宣布告罄,才想撕開那些礙事的衣裳,卻發現,僅僅隻是這麼個動作,他的手連著不穩地顫了好幾下。
此時,湫十掙開他的懷抱,顯得輕輕鬆鬆。
曼妙窈窕的小妖怪有點好奇地轉身看他,像是做了錯事後的心虛,又像是哄他彆動怒的討好,她將他扶到床邊坐下,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問:“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秦冬霖垂了下眼,竭力使聲線平穩:“哪來的東西?”
湫十凝目望向他,男人眼尾被長睫帶出點點旖旎的風情,一扇一動,全是人無法抗拒的灼熱風華,她傾身,如海藻般的長發悠悠蕩蕩調皮地在他眼前晃過,隨後,她花瓣似的唇落到他微涼的眼皮上。
隻此一下,僅此一下。
秦冬霖手背上被激得青筋驀起,太陽穴重重地跳了下。
人生頭一次,秦冬霖嘗到忍無可忍,卻不得不忍是怎樣的滋味。
“宋小十。”等了半晌,他隻等來她小狗似的親了眼皮親鼻梁,親了鼻梁親嘴唇,“你給我下這麼重的藥,就為了親我?”
湫十含糊地伸出舌、尖去勾他的喉結,一吸一吮。
秦冬霖整個人炸了開來。
半個時辰後,紅裳褪儘,帳暖生香。
腰肢款動間,小怪獸嗚咽一聲,軟軟地趴到他的胸膛上,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我累。”她癟了下嘴,聲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秦冬霖眼尾泛出點點不正常的潮紅,是被她磨磨蹭蹭的動作逼出來的,她軟下來,他卻最難捱。
她給他下藥,然後跟他說累。
他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秦冬霖長指在她汗濕的鬢發間撥弄兩下,幾近軟聲求她:“宋小十,我還沒好。”
湫十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唇上濕漉漉的一片水光,問:“你的尾巴怎麼還不出來?”
秦冬霖瞬間明白了什麼,他問:“想看我的尾巴?”
湫十如實點了下頭。
秦冬霖胸膛上下起伏,他閉了下眼,啞聲笑了一下:“宋小十,我一直不舍得怎麼收拾你。”
湫十驀的睜大了眼,她低聲嚷嚷:“你說話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狀態,彆說大話,小心真被我綁起來。”
秦冬霖意味難明地問:“還想綁我?”
湫十顯然不滿意他這種身處劣勢還威脅人的做法,於是又刻意惡劣地去舔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尖尖的小犬牙在上麵磨了又磨。
男人呼吸微滯,長指緊緊地叩了下床沿。
就在此時,湫十感覺到身下的某種變化,她看著在錦被上鋪開的那條毛絨絨的銀白長尾,手比腦子快,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條尾巴已經落在她的掌心中了,它並沒掙紮,反而用尾巴尖繞住了她小小的尾指。
尾巴徹底出來的一瞬間,秦冬霖的修為,力氣,如數回到了自己體內。
湫十滿足地歎息了一聲。
而後被秦冬霖無情地翻了個身。
她意識到不對,捏著那條尾巴,用腳尖去踢身後的人,而後被輕而易舉地握住了腳踝,聲音裡的驚慌失措簡直要溢出來:“你怎麼……”
秦冬霖在她開合的蝴蝶骨上印下一個吻,問:“不是想看狐狸尾巴?”
“宋小十,沒聽人說過麼?”
他眯著眼,感受曼妙無聲的含弄,慢慢道:“九尾狐,會把人吸乾。”
作者有話要說: 很長,很粗。
小十想說的話我沒忘,你們會知道的。再寫兩章,我要開始寫真冷酷無情,陰晴不定魔尊x折了一身驕傲的階下囚主城姑娘的故事了。(相信我,很帶感)(狗頭遁走)
本章評論,前五十發紅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