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張揚不羈的小姑娘會如此沉靜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為自己診治。
紹芷秋一邊給景文帝診脈,一邊思考。
能在景文帝身邊動起手腳的,一定是景文帝十分信任的人,或者說,家世背景十分乾淨的人,甚至是隱族中人。
這樣的人,其實很難被人收買,除非,收買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族人。
所以,隱族中人,已經有人投靠祁睿辰了嗎?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為景文帝醫治是一方麵,將這人找出來,對於紹芷秋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怎麼樣?”廉親王緊張的問道。
紹芷秋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以我的醫書,隻怕不行,若是我師父出手,可保兩年。”
“隻有兩年?”廉親王驚愕的跌坐在椅子上。
景文帝先是神色陰沉,許久之後才說道,“無妨,兩年也夠了。”
“隻是如今下毒的人尚不知人在何處,也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入手,卻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景文帝看了看紹芷秋,想起皇後臨終前對他說的話,不由問道。“你可有什麼辦法?”
紹芷秋沒有想到這麼大的事,景文帝會問她的意見,連忙說道不敢。
景文帝搖了搖手。
“人嘛,有年輕力壯的時候,自然也有老入橫棺的一天。如此若是忌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是說位高權重的人都怕死嗎?
紹芷秋倒是沒有想到,景文帝竟也有如此豁達的一麵。
這讓她不由想到了祁五。
如此一來,紹芷秋便說道。
“此人未找到之前,隻怕我師父不方便出手,否則一定會打草驚蛇,陛下若是信得過我,可否讓我在您身邊待上幾日?隻要我們能查到下毒的人,與下毒所用的手段,剩下的就不難查下去了。”
景文帝與廉親王對視了一眼,之後問道。
“具體要如何做?”
“稍後陛下便叫個身量和我相似的宮人進來,須得是陛下信得過的,至少這一路不能讓人看出破綻,我將他偽裝成我,而我再借用他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覺。”
景文帝看著紹芷秋此時的裝扮,若非她說話的聲音沒變,還真認不出她是誰來。
“你倒是習得了一身好本事啊!”景文帝感慨道。
“師父他常年四方奔走,又不善武藝,沒點保命的本錢怎麼行。”
不過紹芷秋的易容之術,其實最初是自己看書琢磨的,後來在柴塚又學了一些,最後才經何洛子指點,最終精於此道。
景文帝點頭以示理解。
紹芷秋的法子可行,景文帝和廉親王都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立刻便著手去辦了。
祁五沒想到事態會如此的嚴重,一時之間頗有些心神不寧。
他從未想過,祁睿辰會對景文帝下手!那也是他的父親啊!隻是祁五沒有想到,太子和他同樣也是祁睿辰的兄弟,祁睿辰並沒有因此而手軟過。
在宮裡,祁五並不能跟紹芷秋過多接觸,以免被人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