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再一次重複這次的任務。”
“此次任務的時間為明治二年五月十一日,箱館戰爭,地點為一木本關門,觀測到的時間溯行軍數量為……超一千。”
“此前前往探查的隊伍共八支,分彆來自B-F不同本丸,其中七支已全線敗退,餘一支編號FS767223本丸部隊,目前仍在失聯狀態。”
“任務內容,阻止時間溯行軍,讓新政府軍按照曆史舊貌打敗舊幕府軍,占領箱館山,確保新選組副長,土方歲三的死亡。”
“以及,尋找可能生還的編號FS767223本丸部隊。”
“編號AR00003本丸,第一部隊,即刻——出陣!”
***
“喝呀——!”“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還是說我和這把刀本身相性就很好,總之,當我說完最後一句話準備轉頭來個回馬槍的時候……
這把刀儘全力給了我回應。
這種感覺太棒了!
對比前幾次打著打著覺得刀跟不上節奏被迫丟刀的戰鬥節奏,這一次簡直絲般順滑,如指臂使。
哪怕,我還不知道它的名字,它也不清楚我的來曆。
我可以閉著眼睛說出這把刀斷裂的刀尖最遠可以將試圖偷襲的短刀掃落,刀柄旋轉可以將多大範圍多重量的敵刀甩飛,甚至裂紋密布的刀麵也可作為臨時的盾牌抵擋多高速的槍的戳刺。
我即是刀,刀即是我。
我們共用一體的生命力,哪怕我即將精疲力竭,它已經瀕臨碎刀。
我在,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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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敵方的數量正在迅速減少!”
“是有我方存活嗎?”
“怎麼可能,溯行軍派來了超一千人,從消息確認到我們出陣,箱館戰爭已經從開戰打到快要結束,哪一支隊伍可以——”
“你是指那支失聯的隊伍?”
“那是F本丸的第三部隊,隊員是四振練度不高的短刀,均已確認陣亡,發出這條消息的隊長也隨之沒了消息,存活希望幾乎為零。”
“隊長,下命令吧,我等……隊長?山姥切?山——”
最後發聲的人很快也沒有了動靜。此時的六刃正好從空中雲層的通道往下墜落,製高的視野將戰場一覽無餘——
滿布黑紅的原野上,唯有一道能撕裂黑暗的藍。
那是獨屬於刀劍男士揮砍的靈力刀光。
從東南側撕開一個空白,隨後迅速向周邊擴散。
一個遍體鱗傷的人,一把裂紋密布的刀。
體格最小的今劍一眼就認出了那把刀的模樣,短刀稚嫩的聲線顫抖著,不可置信地喃喃:“いわとおし……?”
但是,就在這所有刃都能看出的正處於瀕臨碎裂的痛苦中的薙刀裡,他們卻仿佛聽到了屬於他豪爽的大笑:
“嘎哈哈哈哈!我好像獵到了不少功績啊!”
是啊,名副其實的狩獵千刀呢。
岩融。
***
遠處有大炮的轟鳴聲和炸彈炸開的火光,再往後方能看到兩支在拚殺的人類軍隊。
一方明顯已經占據上風。
天空中下落的刀雨開始稀疏,雲團的暗光迅速減少。
敵方開始了垂死反撲。
我周圍的敵刀開始減少,更多的則是前仆後繼地撲向我的身後——
身後節節敗退的一方。
我正追趕不及,卻見兩團巨大的龍卷風席卷著櫻花形成的櫻暴雪炸開,金色的新月刀紋擴散,潔白的鶴羽伸展,戰場被硬生生割裂。
緊接著四道藍光墜落——
援軍,終於趕到。
天亮了。
終於打完可以休息的我靠在一開始與搭檔相遇的東南角山坡上恢複體力,糾結地在心裡盤算著究竟要不要打個招呼。
作為一個穿進了檢非違使的通道,從時間溯行軍的出口出來的闖入者,我有挺多的猶豫。
有刻意放重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我握緊刀柄警惕回頭——
“向您問好,異世界的來客。”
過來搭話的人很高,目測將要接近兩米,氣勢卻不盛氣淩人,反而更顯得敦厚。
帶著一柄和他氣息相同的大槍。
是一位刀劍男士。
我沒有回話,悄悄地握住了殘破的刀柄,打量這一位似乎顯得友好的刃。
第一眼入目的是刻著梵文的槍身,對應著袒露的胸口上的カ、キリーク、サ。
地藏菩薩,阿彌陀佛,和觀音菩薩麼……?
“抱歉,無意冒犯,閣下的身上似乎有著與這些怪物刀劍——我們稱之為‘時間溯行軍’相似的痕跡。”
我瞳孔控製不止的收縮,糟糕,果然被看穿了!
從一開始我就在隱隱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這個世界,主流的觀念是無論如何要守護曆史不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