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搭檔,我的刀,剛剛是不是說話了?
驚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哭嗝,遲疑地看著我死死抱在懷裡的刀。
“搭、嗝、搭檔?”
“哈哈哈哈哈!不哭了呢,主公可真好哄。”
這下我聽清了,聲音的的確確是直接傳入腦海裡的。
“真的是搭檔誒!”我眼睛亮了起來,前傾上半身,興衝衝地將臉懟上刀麵,“這已經能夠說話啦!你好多了嗎?”
“哎呀,真是主公性格的能說的話呢!”那頭的聲音異常的沙啞,卻格外的爽朗和健氣,“——並沒有!”
……非常的理不直氣也壯的性格呢。
嗯,是一位感覺會和我很合得來的刀劍付喪神。
不過他剛剛是不是喊了我……
“主公?”
“沒錯!”刀身順著他的話開始震顫,“噶哈哈哈哈!我是岩融!和主公你一起狩獵了超一千把刀的薙刀!普通人可沒法揮動我!主公喲,你帶給我的戰鬥的快樂,我有好好的的接收到哦!”
我眨了眨眼睛,自動遺忘掉初見時他困難的處境,迅速上道地:“嗯!我是花,承蒙厚愛,我一定會好好使用你的!”
頓了一下,我鄭重地喚道:“——岩融。”
隨著我這聲呼喚,我隱隱感覺到,有一條線從刀的那頭出發,試探的接近我,緩緩的滲入了,暢通無阻地穿過“外衣”,觸碰到了內裡核心,我一直完全對他敞開著的生命之海。
更高級彆的契約,確認成立。
那頭傳來了刀劍付喪神驚愕的聲音:“主公你……!”
我彎起眉眼,理所應當的:“我們是搭檔啊。”
“見麵的時候就約好了的——”我將手貼上刀麵上隻增不減的豁口和裂紋:“將我的生命力與您共享。”
“從前,現在,將來,隻要我在,你就在。”
這是無法為這位刀劍付喪神手入的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所以,以後請多多指教呀,我的搭檔。”
隆冬,白色細雪落下的林間,如同神跡一般地突然飄落了大片的春櫻,洋洋灑灑,將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的蒼白女孩環繞。
“真是拿您沒辦法,”沙啞的聲音無奈的,“您……一直都這樣嗎?”
“是?”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吧好吧,那以後主公的安全,就交給我岩融吧!”
“好耶!幫大忙了!”我蹦了起來,“之前仗著身體力量強揮刀全靠本能,現在換了個身體刀都不會用了……阿勒?”
我看著輕鬆被我抱起的大薙刀:“咦?”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岩融超棒!岩融是神!”
所以……
“請您教我刀術吧!拜托了!”
現在的我不需要吃也不需要睡,不知冷暖,也沒有致命要害,雖然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千手體力,但是在岩融的幫助下,我迅速地將歸負的戰力升了起來。
據岩融說,因為我的不按常理出牌,導致他原先的認主契約變成了不知道是個什麼的更高級的契約,造成了一個,他依舊重傷,卻可以依靠我的生命力分享一直存活,完全不用擔心會碎刀的局麵。
我:那豈不是很好。
岩融:主公啊……
您完全沒想過自己嗎?
“這個時候可以從側麵斬——”
“哦!”我興衝衝地將刀麵斜著砍過了嗷嗷撲過來的鬼。
“力量不夠可以從高空壓著刀衝下,像這樣,壓而切之——”
“哦哦!!”我順著刀的牽引從天而降。
“大薙刀的攻擊範圍很廣,不要隻當砍刀用,刀柄不要當擺設,來後麵——”
“哦哦哦!!!”我眼神亮晶晶的反手上挑。
“很好很好,”沙啞的聲音逐漸染上狂氣,“主公,就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X2
在鬼感激涕零解脫的表情中,太陽,終於升起。
“搭檔呀,”我有些嚴肅地盯著刀,“你有沒有發現,鬼血滲進去了。”
“哈哈哈哈哈!好像是哦!”
我驚恐,“那你有覺得什麼不對勁嗎?”
“嗯……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沉吟的語氣。
我真實的模擬了倒吸一口冷氣:“嘶——”
“嗯嗯,獲得了更多的力量可以修複了!”一本正經的大喘氣。
“……”
“哈哈哈哈哈哈哈!主公真可愛!”
“岩、融!!!”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逗我很開心嗎?
岩融:是的,很開心。
因為發現了能夠修複刀的可能,我們開始有意識的掃蕩周圍的鬼。
不知疲倦的我一邊在山林中穿梭,一邊有意識地躲避人群,試圖尋找同樣在斬鬼的隊伍。
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穿著單薄的衣服,蒼白沒有血色,鼻息也沒有呼吸的白氣,背著比她高了一倍不止的大薙刀,在雪林中毫無障礙的穿梭。
這個場麵一般人看了真的承受不住。
隨著斬鬼越來愈多,遇上的鬼也越來越強,我漸漸的也開始遇上會各色血鬼術的鬼,有時候一時不察,沒拖到天亮就讓他們給跑了。
“可惡啊!就你們會血鬼術嗎!”又一次讓鬼在太陽升起時逃脫,功虧一簣的我怒火中燒,理性蒸發。
憤怒讓我的戰鬥布局更加發散,而理性的蒸發讓我更加大膽。
大膽地敢嘗試平時不敢想的事。
要知道從變成這幅樣子,屬於我自己的身體為了躲過世界意識的排查,自動調整著生命活動向這具身體靠攏,心跳也降到了最低。
這意味著什麼?
我將身體裡源源不斷的霧氣統稱為生命力,或者說生氣。
什麼都好,反正就是這些生氣支撐著傷痕累累的心臟做功跳動,從而維持人體最基本的血液循環。
但是現在它幾乎不跳,全心全意地休息養傷。
也就是說,如今的我所能夠調動的生氣比身體最好的時候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