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你們太惡毒了,專打臉。”臉上掛彩最嚴重但依舊沒脫妝的善逸。
“說的好像你沒這麼做一樣。”我套著破破爛爛的外套枕在彌豆子的膝蓋上,裝模作樣的捂著腮幫子,迎著善逸如惡鬼般嫉妒的眼刀,挑釁地、緩緩地——
蹭了蹭。
哇哦,變成惡鬼了。
“善逸——”驚恐的炭治郎壓了上去,“不至於不至於。”
“哦——”興奮的伊之助直接一個泰山壓頂,“還要打嗎!”
“啊……”被壓在最下方的金發傻妞氣若遊絲地翻出了白眼。
我搖了搖頭。
和我鬥,嗬。
……
“不打了不打了……”
“真的沒力氣了……”
“那些柱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宇髄先生已經在打掃戰場了哦?”我提醒,“在你們剛開始交流感情的時候。”
這一次的我坐在最高處,揮舞著刀柄,輕輕鬆鬆地將意圖跳起來的腦袋一個一個拍下。
“他派肌肉鼠送來的消息,讓你們好好休息,還送過來一句話……”
三個少年一個少女齊齊仰頭看我,眼裡有未熄滅的光,朝氣蓬勃。
“非常華麗!”我大笑著比出了拇指。
……
天蒙蒙亮,趕來善後的隱成員漸漸多了起來。
“發什麼呆呢花花?”蜜璃帶著快樂、滿足的笑,被趕來的隱攙扶著過來,“該回去啦。”
是該回去了。
落後一步的蛇柱已經草草地收拾好傷勢,日輪刀歸鞘,披上羽織,看樣子像是另有打算。
“伊黑先生——”是蜜璃,她疑惑地望向似乎不打算一起動身的人,“您不一起走嗎?”
“我有任務,”他彆過頭,平淡的敘述,“鬼還沒有殺儘。”
這兩人怎麼回事?
一旁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氣。
——並非我多管閒事。
但是看著兩個人的表情就能猜到:一個覺得自己配不上,一個覺得自己不可能。
雙向暗戀,雙向珍視,雙向自卑。
不是吧,不會吧?
伊黑你連臉上的繃帶都摘了啊。
就這?
我……我一口氣沒吐出來。
“您身上的傷很重,”在這個人即將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輕輕地說,“這副模樣,看著就像是把全身的血液都流淨了。”
他停了下來,迎著那雙異色的眼眸,我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一身肮臟的血液。”
特地將通透世界打開,我保持著無悲無喜、看透了一切的目光直視他。
【如果不先死去一次,將這流動這肮臟血液的身體整副換掉。
隻是呆在你身邊,我都無地自容。】
——你是這麼想的吧?
“花。”蜜璃甩開了攙扶著她的手,難得看到率真笑著的蜜璃這麼嚴肅的樣子。“你在說什麼啊?”
我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何況我就是故意要讓她聽到的。
她咬著唇,不解地,卻也鄭重地告訴我:“就算是花這麼說我也會生氣的!”
蜜璃嚴肅的,大聲地:“伊黑先生是非常溫柔的人!寫的信非常漂亮!和伊黑先生一起吃的飯都是最好吃的,無論我吃多少碗,伊黑先生會用很溫柔的目光看著我!是很好、很好的伊黑先生……”
“花花你有沒有聽啦——看我——!”
“你看,”我對著這個從剛剛開始就一動不動的人笑了笑,“你自己都堅信不疑的事情,她好像並不這麼想。”
我將手附在這個人僵硬的後背,輕輕一推——
一看就是在逞強的人踉蹌著向前,正好在氣鼓鼓的少女麵前站定。
“伊、伊黑先生?”少女後知後覺地住嘴,通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對、對不起,伊黑先生請不要在意,我、我力氣又大,飯量也多,頭發還是奇怪的顏色,和大家喜歡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不,”她麵前的人無奈地歎了口氣,以一種‘真是敗給你了’的語氣:“正好相反,你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
“會因為一些很小事高興,能夠竭儘全力去幫助彆人,眼睛和頭發都是很可愛的櫻餅的顏色,笑聲像銀鈴一樣好聽……”
“——和你相處的時候非常開心。”他微微地抓住了身上的條紋羽織,“所以,甘露寺。”
“是、是?”少女條件反射站直了身。
我拉著三個少年一個少女悄悄撤退。
接下來就交給他們自己啦。
……
“話說,善逸君,”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個事,“這場戰鬥結束你是不是該回一趟桃山了。”
“爺爺不會在意這麼多的啦,距離下次約定回去還有好幾個月,也不……”他在我和善的目光下逐漸消音,極有求生欲的改口,“不,我覺得我立刻就可以動身。”
“那太好了,”我和善地笑了起來,“能帶我一起去嗎?”
“怎、怎麼了?”少年警惕地看著我。
“沒事啊,”我如往常一般自然接道,“聽說前任鳴柱的培育地很漂亮,這個季節,正好可以看到滿山的桃子。”
“哦……”金發的少年傻笑著,“好呀好呀!”
我保持著正坐的姿勢,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掩蓋在殘破的外套下,那雙控製不住緊緊扣住的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