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產屋敷先生送來的邀請函上麵的完全就是照顧我的漢字體,再加上炭治郎信裡提到的送給我的包裹,我懷抱著我自己也說不清的期待,把赴約排在了第一位。
得到了未曾想過的貴客待遇。
沒有蒙眼,也沒有隱背著,我就這麼背著刀,在隱的引領下,繞過一座座複雜的日式建築,再穿過層層疊疊的紫藤花林,到達的這一次的目的地。
來的很巧,似是九柱會議剛結束,這裡的熟人差不多齊全了。
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我一一和他們點頭致意,得到了友好的回應。
——好久不見,各位。
再往前,身邊的引路人默默退下,於是我告彆向外走的柱們,沒有遇到阻攔,便接著往裡。
“日安,”中門大開,端正坐在一側的男性向我問好,“花。”
還未見其人,他的聲音便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此前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人擁有這般溫和的,如同林風吹過樹葉,給人以安心的森林氣息的聲音。
這是一個很好的領袖。
“日安,產屋敷先生。”不懂社交禮儀,我便禮貌性地彎腰回禮。
“此前聽過很多人提起過你,”黑發紫眼的領袖笑著,他額頭蔓延至眼底的猙獰詛咒並不能減弱他的風度絲毫,“今日一見,果然……”
“是?”我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是一個由大冒險,無畏的心,旺盛的生命力,和愛組成的孩子。”這個人平和的語調極有說服力,“很高興能與你相遇,花。”
“……”我被誇的有點不自在,乾巴巴地轉移話題,“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大概是我這半年的動作真的太大了,這位原本應該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家主身體狀況比原先要好上很多,他甚至可以端正地坐著,對著我講述鬼殺隊與鬼舞辻無慘的夙願,講述這半年來局勢的驟變,講述他們為了抓住這唯一的希望而付出的所有。
“半年以來,九柱未折其一,而上弦貳到上弦陸全滅。”提及至此,他仍舊避免不了激動地,“——上弦已經隻剩下一個了。”
“是的,勝利近在眼前!”我高昂著情緒無縫地接上,隨後試探的詢問,“所以您不會想著以自身為餌,誘敵深入同歸於儘的事情對嗎?”
“……”沉默。
這還真想過?
“您在想什麼啊——”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深吸了口氣,沒憋住,激情開麥。
“黎明已至,窮儘鬼殺隊所有劍士之力,九個柱,九把刀,還撕不開這個黑暗嗎!”
“沒有鬼舞辻無慘存在的天空,那新鮮的空氣,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夜晚……”我重重地錘了下桌子,如同法槌一擊敲下。
“您不想看嗎?”
“哈哈哈……咳。”結果,被我凶狠吼了的家主反而爽朗的笑了,“最初我是想過這個可能的,但是——”
這位即將病入膏肓的年輕家主大人順著我的話:“沒有鬼舞辻無慘的天空,我也是想看看的。”
我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裂開的手腕,故作嚴肅地點頭,“嗯嗯。”
“所以——”忍俊不禁的聲音。
我警覺抬頭,看著同樣嚴肅著一張臉的產屋敷家主:“?”
“彆的以後可以再說,你要來先看看寄給你的包裹嗎?”
對哦!
我終於想起來我過來的目的。
一側拉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我尋聲回頭,對上了一雙更淺更柔和的紫色眼眸。
白發,紫瞳,額上的豆眉更顯得她溫婉大氣。
——是天音夫人。
她衝我輕輕頷首,帶著一個包裹進屋,走到產屋敷先生旁邊,小心的將他扶起,靠住。
“前幾日,有一個來自海對岸國家的包裹寄到了早稻田大學,打聽著‘斬鬼人’的組織,幾經輾轉,最後找到了我這裡。”
“……海對岸,國家?”我內心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寄件人點名說是要給一位‘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如履平地,並一刀斬斷黎明的少女’。”屬於產屋敷家主的聲音溫和地娓娓道來,那張遍布詛咒早已失明的眼睛看向我的方向。
“我想著,這應該是給你的吧。”
那個包裹被天音夫人捧了出來。
遞到了我的手上。
來自故土的氣息親切地包圍了我。
五味成雜,百般心緒湧上心頭的我甚至來不及道一聲歉,注意力就已經全部被奪走。
兩人體貼地沒有再說話。
而我的眼裡隻有這個來自故鄉的包裹。
一層一層地打開,裡麵放著兩樣東西。
一本帶著新鮮油墨味的雜誌,封麵寫著,“青年雜誌”,“第一卷,第一號”。
一麵疊好的,鮮紅色的布。
我擦掉突然湧出的淚水,認真地、鄭重地,擦淨了手。
小心翼翼地展開它們。
1915年的秋天,九月份,比原進程足足提早了兩年。
我再一次看到了鐮刀和鐵錘交叉的圖案。
“這裡的黎明靜悄悄。”
“終有一天,錘子會砸開封閉的鐵屋,鐮刀會劃破漆黑的黎明。”
“與君,共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