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扉間。”千手柱間蹲在自家弟弟實驗室門口,對著終於從通道出現的人,幽幽地,“竟然連我都沒發現。”
千手扉間看著已經被蘑菇淹沒的自家實驗室,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不是你想的那樣。”好一會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可以解釋。”
……
鬼殺隊迎來了漫長的戰後工作。
最後一次柱合會議在我的沉睡中開啟,在我的沉睡中結束,等我睡得不知今夕何夕醒來時,冬天都已經過去,春日來臨。
甚至在我未參與的情況下,憑借著另一位缺席的指揮官留下的卷軸,對抗斑紋副作用的藥物成功問世。
據忍透露,之前送來的那瓶樣品高濃度提純的木遁細胞活性液,通過這邊調取稀釋到沒有侵蝕性後,用於補充開斑紋快速消耗掉的細胞活性,在後期隻要注意不要再遇上無慘這一類的敵人,難題迎刃而解。
指針對普通人體質的那種,對我沒用。
不過我或許也不需要了。
短期內連續兩次世界級的自然能量灌頂帶來的益處簡直無可估量。
我的舊傷在送走無慘後隻剩下淺淺的一道疤痕,骨齡在攀升到軀體力量巔峰的二十歲定格,全身的力量得到了大幅度增長。
我也終於感知到了回歸的信號。
熟悉的異樣感傳來時,我甚至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大概,也就是這幾日了。
也正是這時,我再一次收到了鬼殺隊家主的邀請帖。
在去的路上,我遇見了許久不見的諸多同伴。
“睡的可真夠久的啊,花。”最先打招呼的是一群人中視野最好的宇髄天元,他對著走來的我揮揮手,並讚賞地豎起大拇指,“你本來的樣子真是華麗!”
“你被忍小姐放出來啦?”來自少年的心有戚戚的聲音,“要不是你帶著那個通訊裝置說這是正常現象,我們就要把你送到醫院去了。”
很快,我被這群人圍了起來。
“醒的真是時候,正好趕上第一批櫻花開放。”
“現在還太早,等到再過幾周,這片大陸上的櫻花從南到北陸續開放,”親密的挽著我的櫻發少女期待的捧臉,“到時候就是第一個不用斬鬼的櫻花季啦!”
“看你的方向,”瞄到我手中的請帖,站在旁邊的伊黑將黏在我身上的少女撕下。“是要去見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這些性格各異的柱們臉上帶著不約而同輕鬆的笑,“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啦,快去。”
我看著他們說說笑笑地走來,又走遠,一時間有些無措地站在了原地。
“要走了?”一個聲音在我身側傳來。
我驚訝轉頭,看到了同樣停留在原地的炎柱。“煉獄先生?”
似乎那一戰的群體治療將他曾經自行震碎的鼓膜也一並修複了,這一刻他的音調不再是有彆於常人的響亮,甚至有些輕。
“你放在我這邊的雜誌和旗幟還沒取走。”
“就先放在您那吧,”至今還沒有想法確認異世界的物件能否隨著我一同轉移,與其落入不知道何處,或許放在一個能妥善保存的地方會更好。“能請您幫我保管嗎?”
三月初的春風還有些料峭,我搖搖頭,笑著:“如果哪天我回來了,我會去找您的。”
或許我無法回來了,但是至少這是一個約定。
這份包裹對我而言的重要性,眼前的人是知道的,那雙金紅色的眼眸驚訝地微微擴大,隨即眼角上揚,溫和的笑意從眉梢流露。
“好!”
“那我先走啦?”我揮了揮手,試探地告辭。
“稍等,”麵前的人鄭重其事地挽留住我前行的腳步,正色,“抱歉,秋天的楓葉錯過了,春日的櫻花也沒趕上。”
“您……”我有些意外,這是初見時,力量尚且稚嫩的我和強弩之末的他對上敵對的猗窩座時說的話。“您還記得啊?”
“請不用在意!”我急急忙忙地阻止他即將鞠躬的腰,費力將此人推直,“我已經看到更燦爛的景色啦——”
“不,我是說,”被我阻止的人卻固執地順著這個話題說了下去,“其實不止盛夏才有煙花祭。”
眼前的這個人直起身,可觀的身高使我不得不微微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表情。
鬼殺隊總部的紫藤花開放地格外的好,些許沉重的花串沉沉墜下,落在這個高大的劍士的肩側,而他身後是更加繽紛的紫色。
炫目夢幻地不似人間。
“煉獄家有常年開放的七日篝火,”那雙永遠在燃燒火焰的金紅瞳向我看來,用初見時邀請我去看常青紫藤花一般無二的語氣,卻又帶著些微我無法分辨的異樣,再一次向我邀請道:
“你若是願意,回來時,我帶你去看。”
似乎不需要我的回答,說完這句話後,一隻手抬起,在空中停滯了瞬息,隨即輕輕地落在了我的肩上,將我帶著轉了半個圈。
“現在,去走你要走的路吧。”
另一隻手在我的背上輕輕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