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的開眼說起。”扉間先生的聲音一直以來是標準學術彙報的發言,客觀,理智,同樣,具有說服力。
“木葉二年,初夏,對你而言的時間是剛到木葉六個月,被故鄉傳召回歸的時候,兩個世界的意外碰撞,讓正在摸索起步的木葉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冷靜到有些冷酷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回音,帶我回到了過去。
“‘和平’不再是大哥口中遠不可及需要我們為之努力的理想,而是真實存在的……人和國家。”
不知不覺中,遠離了我這一片的黑色天照之火熄滅了,沉默不語的聽眾增加了兩個。
“在夾縫中,先前被我們意外抓獲的黑色不明能量殘骸衝向了你的世界。”
——我想起來了。
“是我用鎖鏈繞著要把它拉出來的時候嗎?”這麼想來,當時的場景作為開眼的條件也的確……
“不,”猜測被一口否定,“要更往後。”
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有一個猜測逐漸成型,但發話的人卻沒有再繼續,隻是時隔一年多,問出了一個問題。
“當時,在兩個世界交叉遠去,黑色不明能量殘骸還在你的世界封印未成時,你從下方的空間風暴中,看到了什麼?”
這個人狡猾地在問出問題後直接閉口不言,顯然,如果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自然也得不到後續的情報。
“……檢非違使,六個。”並沒有多少抵抗的我吐露出又一個跨世界的情報,“屬於遊蕩在時空中的存在,實力以敵方的最強者為參照。”
“果然,那就說得通了。”筆觸劃過卷軸記錄的聲音隨之響起,分明是不緊不慢的步調,通話那頭的人卻始終將談話的主動權牢牢地掌握在手裡。
——這就是作為對手時的千手扉間,嗎?
“是的。”
然而就在我內心逐漸開始動搖,這位掌握了主控權的獨裁者卻一反之前的咄咄逼人,寬容地將答案交付到了我的手中:“選擇獨自一人拖著不可戰勝的敵人落入時空風暴之時,才是你的開眼。”
“我生於盛世,長於盛世,自然也應當做些什麼……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個聲音一字一頓地重複我當初的話,“——才是你的開眼。”
我已經被這個消息衝擊地短暫大腦一片空白。
我曾經無數次設想過寫輪眼出現的場景,卻不曾想到,會是這麼早。
“接下來本應該是二勾玉,”那邊的人已經將話題推到了下一個節點,“遺憾的是,二勾玉我並沒有親眼見到,暫且略過。”
我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遺憾,才悄悄鬆了半口氣,又在緊隨其後的話中提了起來。
“最後是三勾玉。”扉間先生說到這裡,聲音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在他的停頓中,我突然若有所感,試探地:“是……無限城決戰的時候?”
“嗯。”原本侃侃而談的人突然寡言,“在你做出選擇的時候。”
我的情緒其實早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穩定了下來,甚至還意外得到了一直以來困擾著的問題解答,理智回歸的我帶著自己也說不清的如釋重負,向縱容著我任性的扉間先生道歉:“扉間先生,我……”
可一如先前我打斷他的未儘話語,這一次他也打斷了我的。
“還沒完。”熟悉的指節輕叩桌麵的聲音,“聽著。”
“寫輪眼是失去與痛苦相隨的瞳術,這是千手一直以來和宇智波交手得出的血的教訓。”
“失去同伴,失去至親,失去摯愛,恐懼,不甘,絕望,瘋狂,死亡,”卷軸咕嚕嚕地滾過桌麵,書頁紙張嘩啦啦地翻動,我相信如果不是受製於跨世界的限製,呈現在我麵前的應該是一個完美的數據圖。
“我見過太多寫輪眼開眼的理由了。”
“可,無可辯駁的數據和事實是,在所有我見過的寫輪眼中……”
哢噠,是什麼合上的聲音。
“你是特彆的。”
風的聲音、林木的聲音在這個人的聲音中漸漸地遠去了,分明沒有進入通透世界,我卻奇異地聽到了血液奔湧而過的聲音。
“開眼,是為守護故土選擇舍棄自己。”
“三勾玉,是為保全那些在黎明前夕前仆後繼的平凡偉大的生命,選擇舍棄當初開眼的自己。”
“這是大愛。”
跨過了不知道多少個時間和空間,維係著兩個世界的飛雷神閃著明滅不定的光,送來了世界的另一端,與擁有著邪惡之眼一族廝殺至今的,名為千手的宿敵的認可。
“抬起你的頭,千手花。”
“你從來,都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